顧修涯看著柳梓潼，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諷：“裝什麽正派，如果你真這麽聖母，一開始就該想到這些可能的後果，甚至都不該答應我！而不是事情發生以後，來這推卸責任。”
柳梓潼臉上露出羞憤，忍不住想要反駁。
顧修涯卻是輕笑一聲：“怎麽，你很憤怒？是因為事情的發展讓你後悔了？還是說，這件事，讓你心中對於修真者的原本期許，崩塌了？”
柳梓潼一愣。
顧修涯卻是不再看他，目光幽遠的看向天空，嘴裏道：“你想象中的修真者，是不是都是行俠仗義，為國為民的大俠？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在我的認知裏麵，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都是極度自私自利的。”
“他們就像是一群強盜，掠奪一切能夠掠奪的東西，爭搶任何出現在眼前的好處，為了攀上大道不擇手段，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如果你不幸見到他們，就會幡然大悟，明白我是一個多麽難得的好人。”
顧修涯說到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傷感。
很快，他又淡淡一笑：“有些事情，我說了你不信，那你不妨去問問你爺爺。”
顧修涯很清楚，這個柳梓潼口口聲聲說什麽對修行感興趣，多半是受了影視文化作品的影響，畢竟在那些東西裏，修真者的形象實在是太好了，仙風道骨、和藹可親、助人為樂、行俠仗義......
說真的，如果事實上真是這樣，那修士們估計早就死絕了。
修煉不是過家家，你不爭有人會爭，大道之上，你死我活，哪裏會有什麽和諧？
鴻蒙界幾次機緣之爭打得世俗生靈塗炭，萬裏橫屍，有誰跳出來阻止了？
地球上的修士就算好點，又能好到哪兒去？
他這樣有底線的修士都是少數，大部分修士，包括張天師他們，平日裏看似和善友好，一旦為了機緣，到了必須要對凡人下手的時候，顧修涯不用想都知道會是什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