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兒是個聰明的女人，聽到這頓時反應過來。
她滿眼震驚道：“……您的意思是，我父親現在是受到了一棵樹的報複？這，這也太荒誕了吧。”
她實在是難以接受顧修涯的說法——一棵樹怎麽可能報複人呢？
柳懷遠也不太相信：“顧大師，我們苗人千百年來都住在這裏。一輩子砍材燒火，建屋築村，毀的樹多了去了，也沒聽說誰跟族長一樣，被一棵樹報複啊？”
“普通的樹和這兩顆樹是不一樣的，砍樹和把樹困在風水局裏抽取陽氣，所產生的怨氣也不是一個檔次……更何況槐樹本身就有積蓄陰怨之氣的能力，要不然怎麽叫木中之鬼。”
顧修涯看了眼柳懷遠：“原本這麽點怨氣也不算大事，畢竟隻是顆樹，沒手沒腳又不能做什麽，最多就是陰氣重點，讓人身體不適。”
“但你們偏偏要拜這樹，讓它受了香火，生出了靈智。它有了靈智，自然會報複傷害它的東西，又怎會再任人宰割？”
“說來也算你父親倒黴。這樹不是精怪，隻是被動受了幾十年香火，離生出神異、影響周圍環境的程度還差的遠。如果不是因為這風水局，它想要報複也辦不到。”
“壞就壞在這搬山存壽風水局為它提供了便利——你父親是風水局的受益者，也就是俗稱的風水主位，與風水格局中的所有東西都一氣連枝，打個比方，就像是一條四通八達的水管，將他和槐樹連在了一起，這頭還有個抽水泵一直在幫他吸收槐樹的陽氣。”
“這槐樹有了靈智，反應過來這一點後，就不送陽氣了，反過來把怨氣、陰氣往你父親那裏送……結果便造成了你父親現在這種陰氣鬱結於心脈，日複一日衰老的情況。”
顧修涯說到這，看了眼方月兒和柳懷遠。
他已經盡量講得細致，但這兩人似乎還是有些理不清楚，一副雲裏霧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