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初的話，讓原本暴躁的顧乘風，頃刻間沉默了下來。
他坐在後座上，低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麽。
嗡~
車窗忽然搖下，溫熱的晚風吹了進來。
許太初的聲音，再度飄到了後座：“最後再看看，這座城市的夜景吧。”
顧乘風茫然抬眸，看著車窗外燈火零星的夜城，一時間心痛如絞。
“因為你的愚蠢，上千個家庭，差點失去了光。”
許太初眼眸微眯，吞吐著香煙，緩聲道：“使他人墜入黑暗者，終究被黑暗吞噬。錫特尼·格雷戈裏，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嗎？”
顧乘風沒有回答。
許太初自顧自的輕笑著：“我覺得有些不對，這句話應該這樣說：使他人墜入黑暗者，本身就是黑暗。”
“其實以前的我，與你一樣，遊走於黑暗之中，唯一不同的是，我另一隻腳還踩著光明的斑馬線。”
“所以，我除了叫地獄魔尊之外，還有一個稱呼，暗黑天使。”
說到這裏，許太初抖了抖煙灰，唇角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神情：“別誤會，我不是什麽亦正亦邪的人格分裂者，隻是我做事，有專屬的行為準則，不受法律約束，不受道德束縛，全憑本心。”
“所以，在我眼裏，你該死，那就必須死。不死，天理不容，不死，我心難安。”
吱~
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車輛猛地停靠在路邊。
許太初屈指輕彈，彈飛煙頭，平靜的靠著座椅，口吻漠然：“若是準備好了，就上路吧。”
“我不想死。”
忽然，沉默了半晌的顧乘風，發出最後的請願：“放我一條生路，條件你提。”
“你覺得，你有什麽能給我的？”許太初靠著椅背，淡然嗤笑道。
“財富，地位，我都可以給你！”顧乘風咬著牙，冷汗從額頭上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