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洞府出來,秦君河一路趕往元殿。
元宗之內,有一處輝煌大殿,位居中央。
此處,便是元宗宗主平日修行理政之地。
當秦君河趕來的時候,早有許多位元宗長老紛至遝來,將寬敞的殿內擠得滿滿當當。
他掃視過去,至少有數十位造化境的長老匯聚於此。
隻怕除了那些有事外出的長老以外,已經全部被宗主叫來了。
不知有何大事?
秦君河對此也有些好奇,他大步踏進殿內。
剛剛踏入元殿,坐在上方的元宗宗主元化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秦長老來的有些遲了。”
他雖然話語中透著責備的意思,但臉上卻是笑嗬嗬的,並未怪罪。
“抱歉,有事耽擱了。”
秦君河朝宗主行禮,開口道。
“無妨,無妨,我們剛剛還在討論秦長老呢!”
站在宗主身旁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上長老易雲表。
他的目光落在秦君河的身上,似乎對其很是讚賞。
“究竟是何事召見?”
秦君河尋了個位置落座,忍不住開口發問道。
“絕地很快要開啟了。”
“往年絕地,都是長老們必爭之所,隻可惜名額有限,不能讓所有長老入絕地修行。”
“所以,我們正在商議究竟要將名額給哪些長老才好。”
宗主元化淡淡開口。
秦君河聞言,仍有些疑惑:“元宗絕地是何處?”
還不待宗主開口,坐在他身旁的一位中年長老,便替他開口解惑。
“絕地乃是我元宗一處試煉之地,是當年祖師設立,專門培養我元宗強者所用。”
“在元宗絕地內,危險和際遇並存,其中有祖師布置的重重考驗,也有祖師當年留下的無數寶貝。”
“許多長老進入後,都有著突飛猛進的效果,所以,這是我元宗曆年來的一項活動。”
這位中年長老一番話,讓秦君河明白了些許。
“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秦君河朝他拱了拱手,開口問道。
“顧少傷。”
中年男子似乎也有意結交這位被譽為少年天驕的新晉長老秦千麵,言語之間,透著敬意。
“顧兄,絕地有幾個名額?”
秦君河心神一動,再次問道。
“曆年來,我元宗絕地都隻會同時讓四位長老進入其中。”
“雖然其中有著極大的凶險,甚至有隕落的可能,但祖師留下來的造化,依然讓許多人趨之若鶩。”
“眼下的名額已經定下了三個,還有一人,有可能會選你。”
顧少傷早已到場,對於宗主與眾長老的討論經過,也有著了解。
“已經定了三個?”
秦君河怔了怔,自己似乎錯過了不少信息。
“對,第一個定下的是李慕白李長老。”
顧少傷指了指前方那位造化境六重天的長老,開口道。
秦君河放眼望去,隻見李長老一襲白衣,須發如雪,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第二位,則是林訓文林長老。”
顧少傷又指了指另一人。
秦君河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林訓文長老頗具書生氣,兩鬢斑白,但氣質出塵,不顯老態。
他身上的氣息同樣頗為強悍,應當也處在造化境六重天的水準。
“第三人,便是我了。”
顧少傷說到此處,微微一笑。
先前選定名額,他也在其中。
秦君河聞言,連忙拱手:“恭喜顧長老。”
顧少傷擺了擺手,壓低聲音開口道:“不必賀喜,我告訴你,第四個名額本來宗主和太上長老都屬意讓你前去,但是大長老對此極力反對。”
秦君河聞言,不禁朝前方望去。
隻見長老席首位,端坐著大長老蕭乾,他麵色鐵青,似乎有些怒焰在心頭。
反對我去?
秦君河臉上揚起一抹冷笑。
元宗絕地是場造化,他自然不會錯過。
大長老蕭乾之前與他有些私怨,反對他前去倒也在意料之中。
隻不過,秦君河打定主意要爭一爭這場造化了。
心思流轉之際,前方宗主和太上長老又提起了此事。
“諸位,如今正主到場了,我們再來決斷一番,這個名額,究竟要不要拿給秦長老?”
元化端坐高位,聲音瞬間穿透了整個大殿。
一眾長老麵麵相覷,各執一詞。
“依老夫所見,秦長老入宗時間雖短,但是天資卓絕,倒是可以將這名額給他,磨練一番,讓他迅速成長起來。”
太上長老易雲表率先表態。
隨後,也有不少長老選擇支持太上長老所見。
畢竟,秦君河初來乍到,沒有得罪太多人,更何況,宗主和太上長老都對他頗為青睞。
這種情況,沒必要反對,去得罪一個 力人物。
“我反對!”
大長老蕭乾麵色微沉,毫不猶豫的出言反對。
鍾離之死,蕭乾和秦君河之間已經結下了梁子,他自然不願坐視秦君河拿到絕地名額。
“秦長老入門太短,不但對宗門沒有貢獻,他甚至連開山立脈都沒有做過,又怎麽能入絕地呢?”
開山立脈,這是所有元宗長老必須做的一件事情。
所謂開山立脈,便是獨自開辟洞府,成為一脈傳承,未來若是有合適的弟子,可以將其招入門下,傳承其衣缽。
而秦君河,入門之後便一直居住在草木峰,始終沒有獨自開辟洞府,這一點的確為人詬病。
“這......”
聽到大長老蕭乾的話語,宗主元化和太上長老易雲表都麵露難色,不好反駁。
盡管兩人都知道大長老反對是因為有私心,但秦君河沒開辟獨立洞府卻是真的。
這一點連他們兩人也很難替秦君河說話。
一時間,所有長老的目光都落在了秦君河的身上。
他們想要看看秦君河對這件事情是什麽態度,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多謝宗主,太上長老厚愛。”
秦君河感受到一道道投射而來的目光,微微一笑。
他從席位上站起,朝兩人俯首一拜。
隨後,才抬首望著蕭乾,冷冷開口:“既然宗主屬意於我,我自然不會推脫。”
“絕地的名額,我想要爭取一番。”
“至於大長老所說的沒有開辟洞府,我此刻開辟,應當不晚。”
他話語一落,蕭乾的麵色驟然陰沉如水,場麵氣氛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