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大喝一声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一名正欲将昏迷不醒的陈倩拦腰抱起的刑警的手腕,力道之大,竟让那名刑警当场痛叫了起来。
“放手!”
“你想干什么?!”
其他刑警见状吓了一跳,一窝蜂冲过来将白衣人围在中间,有人甚至掏出了腰间的配枪。
“她的脊柱骨折了,”白衣人被数名刑警包围起来却面不改色,淡淡的对身后走来的刘元说道,“照你手下这个抱法,这姑娘下半辈子就要在病**度过了。”
什么?
刘元等人闻言顿时一惊,再看陈倩已经气若游丝,俏脸上浮满豆大的汗珠,虽然人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但显然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怪不得段玉好端端的会突然狂性大发,原来陈倩竟然伤得这样重!
刘元眉头皱了起来,沉声喝道:“赶快拨打120急救电话,就说我们这里有重伤员,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是!”
得知陈倩的伤势严重后,刘元刚刚放回肚子里的一颗心再次悬在了嗓子眼里,当他正准备问清楚白衣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时,一扭头却骇然的发现对方竟然不见了。
“人呢?”
刘元四下扫视,哪里还有白衣人的身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要以为自己大白天见鬼了。
陷入昏迷中的段玉和陈倩两人即刻被送往西山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到消息的陈卫国和石美虞两人早早的就站在了医院门口,当他二人看到段玉和陈倩的模样后,一个老泪纵横,一个泪流满面。
段玉的伤并不重,或者说他只是被白衣人的手法刺激到颈后天柱穴,短暂的陷入了昏迷。
但陈倩的状况却要危险的多,段玉之前的判断一点没错,陈倩的脊柱多处受损,最严重的要数脊髓受损,偌大一个西山第一人民医院,竟然对她的伤势束手无策!
当段玉醒来时已经是四五个小时之后了,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身边趴着一道倩影,正是石美虞。
许是段玉挣扎着起床的动作惊醒了她,石美虞瞬间泪盈眼眶,起身张开双臂,不由分说将段玉搂进了自己怀里。
“傻小子,还好你没事……”
深陷在石美虞的温香软玉中,段玉的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先是拍了拍石美虞的娇背示意自己平安无恙,随后一脸紧张的问道:“倩倩呢?倩倩的伤势怎么样了?”
“倩倩伤得太重,”石美虞哽咽着说道:“骨科已经退休的王教授亲自会诊,他们说倩倩恐怕……恐怕……”
说着说着,石美虞情绪崩溃大哭了起来,段玉心中一紧,甚至来不及听她把话说完,光着脚夺门而出。
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外,段玉看到了躺在病**满脸苍白的陈倩,她的身上安装着许多形式各样的支架,几名身穿白大褂的老学究一样的医学教授正在满脸严肃的分析着她的病情。
段玉的突然闯入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一名头发稀疏,带着一副黑框老花镜的七十多岁的老者皱了皱眉,沉声喝道:“你是谁?这里是重症监护室!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立刻出去!”
“段玉!你总算来了!”就在这时,只听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面容憔悴的陈卫国冲上来一把抓住段玉的手,喜极而泣。
“师兄!”段玉轻轻开口,他看到陈卫国的头上长出了许多白发,脸颊上的皱纹仿佛更深刻了一些,陈倩受伤的时间虽然短暂,但看得出来陈卫国非常担心。
“师兄,我来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倩倩有事的!”
段玉坚定的话语令陈卫国心里一颤,不由再次老泪纵横,这段时间他心急如焚,听到段玉的话,总算是让他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老陈,他是谁?”这时,一脸严肃的老学究说话了:“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你搞清楚这里是什么状况了吗?!”
“老王,他是……”陈卫国抹去老脸上的泪珠,刚要说话,却被段玉伸手打断。
“您就是骨科已经退休的王教授吧?”段玉面对王教授的厉声质问面不改色,转目看了病**的陈倩一眼,不无心痛的说道:“倩倩是因为我才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样的,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治好她的伤!”
段玉的表态非但没有改变王教授对他的看法,反倒眼珠子一瞪,厉声喝道:“够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害倩倩受这么重的伤我还没有找你算账,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什么能治好倩倩,你是诚心要拿老头子我开涮吗?!”
“晚辈不敢!”段玉沉声应了一句,“但除了我以外,没人能治得好倩倩!”
“你——”王教授突然神色大变,怒火攻心之下竟然完全不顾形象的一脚向着段玉踹去!
换做往常,像王教授这样的七八十岁老人,他的攻击段玉完全不会放在眼里,但现在,他却不闪不避,而是飞快卸去护体真气,硬挺着受了王教授一脚。
“老王!”陈卫国脸色一变,段玉却大手一挥,沉声道:“师兄!你不要管!这一脚是我应得的!”
看着段玉忍辱负重的神态,陈卫国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埋怨和不满也消失殆尽了,他叹了口气,附在王教授耳边说了两句,后者立刻神色一变。
“此话当真?!”
“如有半句虚言,我陈某愿遭天谴!”陈卫国肃穆起誓,令王教授神色一变再变,目光在其貌不扬的段玉身上转了几转,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好吧,姑且就信你这老家伙一回,倩倩可是你的亲女儿,希望不要因为你一时糊涂而葬送了这孩子下半辈子的幸福!”
“我有分寸!”陈卫国微微颔首,看着转过身去不愿再发一言的王教授,心中叹了一声。
“段玉,倩倩——就交给你了!拜托,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段玉无言的点了点头,感到肩膀上的担子沉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