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浴室中回**,火牛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一股热乎乎的**也流了出来。
“段玉……段大爷,您饶了我吧………杀您可不是我的注意啊……”
“你胡说!我查过了生死薄,明明是你指使人害了我!”
“真的不是我啊……”火牛眼泪鼻涕全都涌了出来,“是我老板派人杀的你啊……”
“你老板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啊……”火牛扯着嗓子哭嚎起来:“我一次都没见过他,都是他的手下人跟我联系……”
“他手下叫什么名字?”
“就是那天杀你的那个,我只知道他叫老白,胡三和我另外两个手下也是他杀的,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我实在不敢跟老板对抗啊……”
“外面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给老板准备的,每个月他都要一个漂亮女人,老白带走之后就再也没见回来过,我只是想沾点便宜,真的没想害人啊……”
“如果你骗我——”
“我就不得好死,我——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啪——
浴室的灯突然亮了,火牛马上停止了哭嚎,警惕的四处看着。玻璃门完好无误,完全没有碎,地上也没有一滴血迹,淋浴的水还在哗哗的流着,整个浴室根本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
难道是幻觉?
火牛一下子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哥,你好了没有呀——”
如果在三分钟之前,这慵懒的声音一定会让火牛性趣盎然,不过现在却让他烦躁无比,他不由大骂了一声:“给我滚!马上滚出去!”
一间光线幽暗的密室里,一个男人盘腿坐在一座类似祭坛的平台之上,面前放着一顶香炉,里面冒出袅袅的青烟让这个密室里充满了不知名的香味。
一个身形颀长的身影从黑暗中悄无生息的显现出来,“少主,您找我。”
祭坛上的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我让你杀的人,现在又活过来了。”
颀长的身影没说话,似乎不准备为自己辩解。
“白战,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命令你?”
“白战不敢。”
“你跟了我父亲二十年,也算是门里的元老了,我不想责备你,只要你把这人杀了,我便不与你计较。”
白战沉默了许久,沉声道:“请恕白战不能从命!”
男人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想抗命?”
“门规高于门主之令,这是门内千百年传下来的铁律,白战断不敢违!”
男人发出一声冷笑,“你的意思是我的命令违反了门规?”
“门规第一条:门内弟子不得互相残杀,违者逐出门墙,诛。”
“白战,我一直都很看好你,”男人站起身从祭坛上缓缓走了下来,“我甚至想过在我接手门主之位后让你做执剑堂之主,但现在你太让我失望了!”
“白战无心名利权势,只是觉得如果杀了那人,将会陷老门主于不义之境地,所以白战宁死不愿从命!”
“嗯,很好!”男人突然朗声笑了起来,话锋一转说道:“我只是试探你一下而已,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门内的规矩呢?你去吧,这件事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了。”
“少主英明!”白战对男人抱拳行礼,躬身退进了黑暗。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阴沉至极的笑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段玉,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刘元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电脑上正在播放着一段打了马赛克的视频——
“他手下叫什么名字?”
“就是那天杀你的那个,我只知道他叫老白,胡三和我另外两个手下也是他杀的……”
“外面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给老板准备的,每个月他都要一个漂亮女人,老白带走之后就再也没见回来过,我只是想沾点便宜,真的没想害人啊……”
看着视频里火牛一丝不.挂的瘫在地上闭着眼哭嚎,刘元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家伙从来都是嚣张跋扈的,哪里见过他怂成这副模样?
“段玉,你果然回来了!”
刘元把椅子一转,面向了窗口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喂,老弟,你怎么还是这副行头?赶紧换了收拾收拾跑路吧,这地儿容不下咱了!”一栋烂尾楼里,一个四十多岁衣衫整洁的中年人正在把被褥往蛇皮袋里装,看到衣衫褴褛的段玉之后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怎么了老哥?这是要去哪啊?”段玉把不锈钢盆往地上一扣,直接坐在了上面,掏出了一个快餐盒递了过去,“给,我刚在一家酒店的婚礼上要的,还热乎着呢!”
中年人往装好的行李包上一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我说小老弟,你还真把自己当要饭的了?”
段玉一脸茫然,“昂,咱不就是要饭的吗?”
“我说你怎么就不开窍呢?看到没?阿尼码的!”中年人又抬起了脚:“奶克的!你见过一身名牌的叫花子吗?”
“咦?老哥,你不是说你女儿得了重病,儿子念不起书,媳妇跟人跑了,你没办法才出来行乞的吗?怎么——”
“年轻人啊,图样图森破!”中年人用一种‘你无可救药了’的眼神看着段玉,“行了,这地儿的警察不知道怎么了,满世界的抓要饭的,我是懒得在这混了,你要是不想进救助站,我劝你还是赶紧溜吧!”
中年人说完,拎起行李包噔噔噔的下了楼钻进了一辆出租车,滴滴了两声之后开走了。
“你们这群臭要饭的,早就该抓你们了!”段玉嗤笑了一声,从破袋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然后打开盒饭狼吞虎咽的扒拉起来。
正吃着,段玉的筷子突然停住不动了,慢慢的放下餐盒,双眼看着前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留下你的命不是让你回来找死的。”白战站在段玉面前不足五米的地方,一张雕像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我相信你上次没杀我,这次也一定不会杀我。”段玉笑呵呵的说完,便不再理会白战,自顾自的继续扒拉饭盒里的剩饭。
“你炼化了我的真气,所以有自信了么?”
段玉将最后一口饭菜扒拉进嘴里,站起来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儿,摇着头说道:“我的确炼化了你残留我在体内的真气,但我的自信却不是来源于此。”
“哦?那是什么给了你自信?”
“我确信你不会杀我的原因只有一个——祝门铁律!”段玉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白战,突然扯下了挂在颈间的墨玉短笛,铿锵有力的问道:“残杀同门手足,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