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陆羽闻言,却是抬头,看得张幼清内心咯噔一下。
只见陆羽缓缓走向张幼清,继续开口:“不管是蝼蚁,还是苍龙,只要真的惹怒了我,我会让他付出代价。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我,借着所谓的顶尖传承对我施压。你放心,我早晚都会踏上圣灵无极宗的宗门,灭你全宗。”
“你!”张幼清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狂妄的话语。
圣灵无极宗乃传承千年的超级大宗,便是诸多千年世家在面对这个巨擘时,都会恭敬相待。
可此人居然口出狂言说要灭他全宗?
就以他天境中期的实力?
“你可知陆家?”陆羽突然说道。
“陆家?你姓陆……”张幼清闻言,低头思忖,随即想到什么一般,抬头震惊地望着陆羽,“你是陆家那个嫡长子!”
“哼,曾经是,现在,他们陆家在我眼里,也一样犹如蝼蚁。”陆羽却是摇了摇头。
“据说你当初十五岁便是宗师,十八岁天境,可后来修为一落千丈,成为废柴,被逐出家门,怎么如今你的修为恢复了?”张幼清抬头,震骇地看着陆羽,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小小的云州遇见陆家的那位昔日天才。
是,圣灵无极宗是顶尖传承,可在天都那几大最顶尖的千年世家面前,却还是差了许多。
而眼前这位陆羽,更是当年的绝世天才,被天都诸多人物顶礼膜拜的存在,更是被誉为最有可能在三十岁前成为神境的惊世奇才。
张幼清虽然没有见过陆羽,却在当时对此人也都忌惮。
如今虽然疑惑为何昔日的天才在修为变故之后,仍旧能回到天境,可他认为这恰恰是此人最为恐怖的地方啊。
居然在不声不响间,就把修为回复了过来,恐怕陆家知晓这个消息,会后悔欲绝罢。
而方才陆羽所说的会将自己宗门灭掉,在此刻的张幼清看来,也不是不可能了。
因为这位绝顶天才,可以造就无数可能。
“这些东西就不是你可以管的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决定的事,不会更改。现在,你就好好回味你这一生,回味你剩下来的几分钟吧。”陆羽来到张幼清面前,缓缓说道。
“你……”张幼清闻言,登时气势就虚弱了下去,他知道,在这位天才面前,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我知道今日我必死,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你斩杀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就让我再和你这位天都道子,好好地战一场吧!”张幼清思忖片刻后,却是释然了。
突然,他的身上出现了回光返照一般的气势,这是他内心已死的预兆。
可灵魂却在这种时刻,已是散发出作为武者最为向往的光芒,那便是和强者一战!
闻言,连陆羽都不由得对张幼清刮目相看。
以如此气魄,成为顶尖传承的四长老,名副其实!
“那我成全你。”陆羽伸出右手,静待张幼清。
“能够和陆家这位天才一战,老夫此生无憾!”张幼清趁着气势缓缓上升,也是再次站稳身形,手握拂尘,必要将此生所学,尽皆施展开来。
“陆家?你们听说过么?”汪林也是看着汪文仁,询问道。
汪文仁摇了摇头,疑惑开口:“没有,我这辈子都未出过云州,不……不怎么知晓外面的存在。”
这时,汪文义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听到张幼清和陆羽的对话,面色惧骇!
他多年在海外经商,对于华国的事也是有所在意,且自己家族也算是武道家族,所以也时常了解武道之事。
“陆家!那是天都最顶尖的千年世家之一,我们云州,甚至是金元,这些所谓的最顶尖家族,在人家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啊!”汪文仁震撼地看着陆羽。
“这些豪门,竟然如此恐怖如斯么?”汪文仁闻言,也是肝胆俱裂。
汪文信听了,一张老脸满是腐朽之色,瞬间便苍老了许多。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惹到了真正的大人物!
“造孽啊!”汪文仁身在云州一隅,对于外面世界,确实有些许认知,可在这里作威作福惯了,自然会有一种自以为是的高傲。
可此刻听汪文义将此事说了出来,顿时就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而这陆羽,咱们云州最近大名鼎鼎的丹道大师,被我们汪家视作眼中钉的存在,更是陆羽第三代的嫡长子啊!”汪文义摇了摇头,也是重重叹息地介绍道,“据说他十五岁便是宗师,十八岁成天境,后来便被家族逐出家门,没想到他居然流落到这。可如今,他的实力再次恢复过来。这不得不说,天才永远是天才,无论给他多大的打击,他永远都能化险为夷!”
“我们汪家,完了!”汪文信想起陆羽的为人,顿时苍老出声。
“如此妖孽的存在……”汪林也是呢喃出声,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精气神。
“完什么完,他只是一个小杂种罢了!”陈丽此刻仍旧不忘出声,那陆羽杀了自己的儿子,永远都是自己的仇人,她并不会因为他是所谓的豪门道子而对其畏惧。
或许陈丽的性格就是如此,可如此性格,必然要付出代价。
“啪!”只见一道耳光打在了陈丽的脸上。
“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说什么?!”汪文仁一巴掌甩在了陈丽的脸上。
“你打我?!”陈丽一脸不可置信,她嫁到汪家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自己的丈夫出手打自己,可如今……
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她,还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
或许在这云州做惯了她自以为是的所谓的上流人物,便会觉得整个天下都是她的吧?
“我怎么不敢打你?!你他妈的,知不知道现在的局势?!你口中所说的杂种,连张天师都不是对手!你在这里说什么话?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臭娘们!我们汪家完了!知不知道?!不是财产被人拿走!不是地位不保!不是离开云州!而是要死在这里了!你他妈知不知道?!!”汪文仁满脸通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气急败坏地对着陈丽怒骂道。
“我们不该那么自以为是啊!早知当初,何必如此啊?!”汪文仁哭了,作为一个大男人,他哭了。
那是到了绝境,却无能为力的表现,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的凄凉。
到了现在,他才后悔,不过已经晚了,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的后悔药呢?
陈丽闻言,怔怔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不知所措。
汪文信在一边重重叹息,汪文义摇头,汪林眼神木然,汪文义的妻子张琴便是尖酸刻薄之辈,也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汪家众人,尽皆在回味自己的这一生。
曾经的富贵荣华,曾经的高高在上。
如今的跌入谷底,如今的面若死灰。
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作一缕轻烟,随风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