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鋼鐵飛船已經飛出了音障之聲，但等兩人回到聖山頂的時候還是已經到了半夜，兩地相距太遠了，祖地之中空間穩固又無法撕裂空間而行。
月光之下，他們隻看到了一片廢墟，那些五彩斑斕的藤蔓壁壘被盡數焚毀，就像他們焚燒的那些荊棘一樣。
“艸！”鐵甲一拳捶在操縱麵板上，火花四濺。
李天良也是震怒，他跳下飛船沉著臉觀察了四周的戰鬥痕跡，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是地府的人！”
雖然對方將所有殘餘的屍體和周圍的一切都燒毀了，但方圓百裏範圍內那些散亂的山石和樹木有著被攝取過的痕跡，李天良猜測這是那無常鬼使來了。
既然無常鬼使能夠脫身進入這裏，也就是說...大祭司犧牲了！
李天良咬破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地府分派出聖人戰力特意來帶走了狗蛋，也就是說...奧斯汀可能也到了他們手裏！
鎮元明雖強，但終究還不是聖人。
而地府連鬼使都是聖人層次，那所謂的十殿閻羅、判官牛頭馬麵勢必弱不了！
“地府？什麽勢力？！”鐵甲怒吼道，冰藍的雙眼有著逐漸變紅的趨勢。
“我不知道，恐怕除了如今的幾位聖人沒人知道他們，但我猜測那就是一群想掘祖宗墳墓、奪後人餘蔭的亡命之徒聯合起來的烏合之眾！”李天良眯著眼睛道。
從看到無常鬼使是人族的那一刻他就有了這個猜測，因為人族隻能有九位聖人！
種族之中屹立於世界頂端的強者數量並非越多越好，而是要根據種族氣運來定的。
若是最強者數量超出種族能夠承受的極限，那麽這個種族就會多災多禍，愈加衰敗。
大多數強者到了某個層次都會開始看重自己的勢力、族群，也會為了它甘願卡住自己的境界。
但這世上，人心是最難琢磨的，總有一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都可以犧牲，無論是家還是國。
人族數量最大強者最多，這種事出現得也多。
很多強者不參與聖人之位的爭奪，而是獨自尋個地方悄悄突破，這導致了他們所在的勢力、國度承受了無邊的災禍。
李天良曾在大陸通史上看到過，據統計因為勢力中有人突破聖人之境而覆滅的人族勢力、國度多達上千，覆滅人口以十億計！
據說埋骨荒原之下的那個國度就曾出了一個出類拔萃的天才人物，年僅兩百就入天聖之境，三百歲就有了爭奪聖人之位的資格，但卻最終敗北，其後有人說在夕陽山脈看到了蒼白雷光，再之後，整個國家都被魔狼覆滅！
此事也用於警示後人，萬萬不可擅自入聖人之境，否則會給人族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聖人？”鐵甲要噴火的雙眼頓時冷卻下來。
他也曾是大陸頂尖的人物，對於這種事自然門兒清。
“沒錯，一群...聖人！”李天良沉聲道。
“神器宗如今發展得如何了？”鐵甲人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問道。
“很強，乃是大陸如今第一煉器宗門，矮人族也足夠支撐兩三位聖人的崛起，乃是如今人族之外最強的勢力之一。”李天良答道。
神器宗並非人族勢力。
鐵甲正要張口，李天良就仿佛是猜到了他要問什麽似的，直接說道：“神器宗一心隻求器道，至今隻有一位聖人。”
鐵甲聞言整個身體一顫，深吸一口氣看向遠方：“罪人圖圖魯.巴布爾便再謀先輩餘蔭，戰一場山河破碎！”
“果然是您，圖圖魯前輩！”李天良突然一把抓住鐵甲激動道。
“你知道我？”鐵甲偏頭問道，顯然有些驚訝。
他算是有些名聲，但那是近萬年以前的事了；他也做過些錯事，但那僅限於矮人族內。
“沒錯，大陸通史對於死地‘千墳墓’的記載中提到過您。”
“哦？人族的大陸通史還提到過我？是怎麽說我的？”鐵甲愕然中又有著一絲得意，果然，天才總是不容易被人們忘記的。
“是這麽記載的：‘那位離經叛道、最好取巧走捷徑的圖圖魯，在心如死灰之下走進了千墳墓，萬千孤魂野鬼嚎哭，那一日天下大雨，隻有那些鬼魂懂他！’”李天良肅然道。
鐵甲：“.......”
“圖圖魯前輩，您是怎麽做到讓千萬鬼魂嚎哭，讓天下大雨的？”李天良一臉崇拜之色。
但鐵甲怎麽看這崇拜之色怎麽覺得不對味兒。
他黑著臉道：“不要再叫我圖圖魯了， 從今往後隻有鐵甲。”
“哦，這樣也好，斬去萬千因果絲，從此重新做人。”李天良深以為然般點點頭，接著又問道：“那鐵甲前輩，您是為何心如死灰的？”
鐵甲臉更黑了：“你一點兒都不擔心苦無和那銀月狼族後輩的安危嗎？問這些幹什麽？”
“當然是為了...救他們啊。”李天良神情莫名道。
“你懷疑我？”鐵甲一把甩開李天良搭在它肩膀上的手怒吼道。
“前輩誤會了，我是說我們的力量不足，想與您商量一下。”
“商量什麽？”
“進一次千墳墓...怎麽活著出來？”李天良垂著腦袋說道。
鐵甲聞言愣住了，良久他搖搖頭：“提升實力的方法有很多，我出去就能一步踏入聖人之境，你這些微薄實力也幫不上什麽忙。”
“不，我可以。”李天良抬起頭緩緩說道：“我喝了半壺滄溟泉。”
“喝了半壺滄溟泉，又能如...”鐵甲無奈地說道，但話至一半就突然停下，他一雙手按在李天良肩膀之上，死死盯著他問道：“你是說...你喝了半壺滄溟泉還沒開始往生？！”
李天良點頭。
滄溟泉，又叫往生泉，是產自大陸死地千墳墓的寶物，喝了之後能夠往生而上，追尋從前數世，獲得修為、能力。
靠著往生泉強大起來的強者之中，最為有名的就是曾經的真陽聖人，他本就是正陽門首座，喝了往生泉之後獲得了一門絕頂武技《九陽曜日》，從此更是戰力狂飆，一舉踏入聖人之境。
此事算是大陸廣為流傳的一樁傳說了，因為《九陽曜日》乃是正陽門始祖所創，而且沒有流傳下來。
也就是說他這個正陽門首座，前世居然是創立正陽門的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