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与高风老头、宗主凌城走在了一起,引得无数弟子围观。
“那人是谁啊?能和高长老、宗主凑到一块。”
“好像听说外门今天来了个新人,没有拜师入门仪式,直接就记在了高风长老的门下,应该就是他了。”
“真让人羡慕,我那会想拜入高风长老门下都不成,不过还好,最终成了小乔的师兄,嘿嘿。”
众人议论纷纷。
龙云不知道凌雪乔与她父亲说了些什么,不过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事。
有意思的是,三人往紫山仙子的紫檀峰走时,龙云主动地站在了中间,由于龙云的身高比两个老头都高,这幅画面就显得有点诙谐了,两位老人的内心活动自不必多说。
“咳咳,龙云,我且问你,你觉得我玉雪门景色如何啊?”凌城突然问道。
“景色宜人,只是与你这宗府“玉雪”名字对不上,不过楼宇亭台布局精妙,虽然气势不足,但错落有致,却别有一番意境,好像传达了另一种态度。”龙云认真地答道。
“我家小乔眼光不错,其实我玉雪门原来并不是这副模样,由于地处天路王朝以西,加之我们宗门矗立在高峰之上,终年皑皑白雪,如今成了这般风光,这里面有一半是紫山仙子的功劳。”
“哦?那她在宗门里是做什么的?”龙云问道。
“无职。但我十分欣赏她对武道的理解,倒是安排了她专门传授一些有特殊天赋的弟子。”
高风感觉自己有话可以说了,于是也学着凌城里口吻问道,
“哈哈,龙云,你觉得为师怎么样?”
“不怎么样。”龙云下意识地答道。
凌城哈哈一笑,弄得高风一度尴尬。
“那你可知我玉雪门弟子秉持传承的宗旨是什么吗?”凌城继续问道。
“难道不是惩奸除恶,大是大非之类的?”龙云疑惑道。
“并不完全是,宗门仙派大多早已不过问世俗之事,天下纷争,如这山中的云雾,你能看见却摸不着。”凌城解释道。
“那么应该是勤修武道,争取早日成神,受世人敬仰。”龙云再次说道。
“哈哈,神?那是何等虚无缥缈之物啊,紫山仙子的武道皆不是你所说的这两样。”
龙云笑道,“莫不是学南疆那群秃子一般,讲究佛系,六根清净,不问天下事?”
凌城摇头否定,话锋一转,接着问道,“龙云,你若成神了,你能带领世间的每个人都到达那没有苦海的彼岸吗?先不要急着回答,等你有了答案再告诉我。”
龙云若有所思。
跟随二人走了许久,龙云的眼前世界突然一亮。
前面幽静的道路上,花丛密布,有两情,有朱槿,都是些张着个人特色的花朵,小草儿却没有被埋没,倔强努力地点缀着属于它的绿。
“仙子的道到了。”凌城意有所指地说道。且是捋须展颜,很快收起了原本的随性,一人认真地走在了前面。
龙云会意,突然达到了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紫檀峰,主峰半悬于空中,与其他次峰交相辉映,院落鳞次栉比,却不显得紧拥。
从花丛路到紫檀峰上面,还要经过一座石桥,桥下是万丈深渊,却被仙气照人的云雾所遮盖。
龙云置身其上,却不担心失足掉落,当真是奇妙,兴许是主人知道客人要来了,打开的一扇心门。
龙云似有感悟,之前自己的轻形掠影迟迟修炼不出第二式。就如同龙云现在这般状态,身处危桥,心无所惧,又恰这空气中的微尘,需要有个声音来告诉自己,暗示自己,便无所畏惧。
跑,跳,腾,移,飞,遁。。。龙云的脑海里再次演练起轻形掠影,无数的生灵姿态,无数的变化招式,如暴雨梨花般倾撒而下。
轻形掠影第一式,绝影无尘,强调的是在瞬息之间,把速度提到最快,但龙云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现在他明白了,一个人在瞬息间移动了一步,那么他无论速度多快,他也仅移动了一步。照此推理,一个人若在瞬息间打出一拳,瞬息间的力量也仅此一拳,如果那人力量不变,那一拳的威力就会达到个瓶颈。
但是,有人告诉你,瞬息间你移动了两步,打出了两拳,这股力量是可以倍增的。
桥还是那座桥,你的担忧也会让你掉下去的风险倍增,但你若相信这是平地,跨过这丈许距离,不过如同饮水吃饭般简单。
“风中劲草!”龙云陡然一喝,一脚如繁花点雨般踢出,声势骇人,点面兼具,这就是轻形掠影第二式,龙云成功了。
凌城向后看了眼桥上的龙云,哈哈大笑,继续向前走去。
三人来到了紫山仙子的花舍,隔着众多花丛,凌城爽朗地问道,“紫山仙子,现在可在舍中啊?”
过了一会儿。龙云终于看到,篱墙内,一位着紫色花纱榴裙的美丽妇人,正噙着笑靥,朝众人款款走来,“见过宗主,高长老,这位定是龙云了。”
龙云上前答话,认真地说道,“正是,还要感谢仙子上次的救命之情和刚才的悟道之恩。”
“哦?谈何说起啊?”紫山仙子边问边领着三人朝花舍里面走去,四人齐案坐下,品着独有的紫山茶,好不惬意。
龙云继续回答道,“宗主方才跟我论起武道,我颇感兴趣,却被宗主一个难题给问住了。”
紫山仙子轻笑,美眸间流转波动,然后说道,“让我猜猜看。”
“宗主可是说起了玉雪门近些年的变化,有我之功劳啊?若是这样,紫山可不敢当哦。”紫山仙子像是不需要龙云回答般,摆了个手势,示意龙云继续他未完的话。
龙云得到首肯,继续说道,“是也不是,宗主说对您的武道欣赏,我在想是什么,走过石桥时,龙云有所领悟,领会了一门上乘武技,故有感恩一说,也终于知道宗主要告诉我什么了。”
龙云见众人也不答话,静静地看着自己,接着说道,“宗主想告诉我仙子的武道是,在于奉献,以您的武道让更多的人,明白他们自己的武道。所以,龙云若是成了神,也许不能让所有人都到达苦海的彼岸,但龙云希望的是,不要停歇,一直在路上。”
高风称赞道,“哈哈哈,我说龙云不一样吧,悟性极高,你师父我当年可比你差多喽。”
凌城点头表示同意,于是说道,“仙子以为如何?若龙云某一天做到了,仙子真是又帮了我玉雪门的大忙啊,凌城不知说何为好,联想玉雪门当下的环境,又感烦恼,特来向仙子借两盆朱槿回去拾掇一番,不知可否啊?”
紫山仙子听完后,美妙的笑声响起,而后回答道,“龙云说得不错,不过宗主当真要这朱槿花?那可是小女人家的至宝,宗主还是从我这挑几盆星辰花吧,我觉得甚妙。”
“哈哈,不懂不懂,凌城冒失了,仙子看着办吧。”凌城笑道。
龙云见人都在,忍不住问道,“其实龙云一直想问,骧雨表妹她在您这里吗?”
“嗯,我帮宗主培养些有特殊天赋的弟子,龙骧雨我最是喜欢,这会儿估计帮着紫檀峰其他师兄弟姐妹讲述习武心得呢吧。”紫山仙子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不知我那表妹有何过人之处?”龙云好奇地又问了一句。
“九窍玲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