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如此嚣张。
把人命看得连一条狗都不如。
这不仅是她个人的素质问题,这家医院,何尝不是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
医院,旨在救死扶伤。
可他们干了什么?
眼睁睁看着一个伤者,浑身是血,不及时进行抢救,却抢救一条狗?
什么玩意?
难道就因为李月身份尊贵?
什么时候,医院也玩起了“看人下菜”这套?
这家医院,名叫福沺医院。
苏铭上网查了下,这是一家民营医院。
也就是,以营利为目的,民营私人医院。
苏铭其实也来过。
就是在这家医院,他被检测出“胰腺癌”,医生还让他准备好50万医疗费。
但就是网上这么一查,苏铭顿时大开眼界。
有患者说,他来这家医院看病,还没说哪不舒服,就被医生要求去做检查。
血液、 、心电图、B超、血压……
全套做下来,花了6千多。
结果?
只是感冒发烧!
有患者说,他就割个胞皮,花了3万多。
也有女性和男朋友来做婚检。
在检查前,医生也不询问是否有过婚前X行为,就直接**,一探到底。
结果?
那位女性,保留20多年的贞操,就这样没了。
据说,也有在手术进行中,主刀医生问患者要不要止血,止血得另外收费。
MMP!
就差问患者要不要套餐,要不要办会员了。
……
各种五花八门的爆料,简直刷新了广大患者的认知,刷新了医疗界的底线。
他们的套路是夸大病情,诱导消费。
总结起来,就两个字——
黑心!
“咚~咚~”
苏铭叩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他要为丈人韩世儒,讨个说法,要是耽误了最佳的抢救时间,丈人撒手人寰。
那这家医院,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院长办公室很大,办公设施齐全,装修得富丽堂皇,可媲美酒店的 套房。
真皮沙发上,坐着几个人,男女都有。
有的穿白大褂,有的穿便装。
看这样子,都是福沺医院的领导、高层。
“这不是苏铭吗?我还记着你呢,你怎么到这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招呼道。
他叫朱友亮,五十岁上下,有少许白发,脸上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很资深。
苏铭的胰腺癌,正是他诊断出来的。
“朱医生,你也在?”
苏铭轻笑道,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朱友亮开门见山道:“对了,50万医疗费,你凑齐带来了吧?你这病可拖不得啊。”
“谢朱医生关心。”
苏铭点头示意,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没病,也没得什么胰腺癌。”
听到这话。
朱友亮面容一滞。
他给苏铭诊断出胰腺癌,可苏铭说自己没病。
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在场这么多领导看着,他很是尴尬,当下又道:“你有乐观的心态,非常好。”
“但小病不及时治疗,拖成大病,最后成不治之症,这样的道理,你要明白啊。”
“我明白,但我没病。”苏铭再三强调。
现在的他,堪称脱胎换骨,这具身体还是暴君的,浑身活力四射,充满力量感。
如此,又哪来的胰腺癌?
朱友亮挠了挠头,神色越发难堪。
他在福沺医院坐诊这么多年,但还是头一次,遇到像苏铭这样的病人。
“年轻人,我注意你很久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坐于高位的福沺医院院长,黄安,盯住了苏铭。
他体型微胖,脸大脖子粗,天蓝色衬衫配西裤,顶着个卤蛋一样的大光头。
哪怕只是慢悠悠喝着茶,脸上也带着副凶相。
这一看,准是年轻时混社会,日积月累,把自己的性情刻画在了脸上。
社会人当上了院长?
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
早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国家扫黑除恶。
那些有背景的社会人,慢慢洗白,开始经商。
既没背景,又没能力的,可能至今还在监狱。
没准,福沺医院院长黄安,就是那个年代,扫黑除恶行动中的漏网之鱼。
他的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脑。
电脑桌面上,有一个九宫格,这是监控画面。
福沺医院,各个部门的一举一动,都在黄安的监控之中,包括先前那场闹剧。
所以……
黄安才说,注意苏铭很久了。
“黄院长,你好。”
苏铭简单打过招呼,开门见山道:“请问,你们福沺医院的宗旨,是什么?”
黄安喝着普洱茶,不假思索:“治病救人。”
“很好。”
苏铭微微点头,继续道:“我的人伤势严重,紧急送往你们福沺医院救治。”
“而你们的医务人员,却见人不救,反倒先救一条狗,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还麻烦黄院长给我一个解释!”
苏铭这番话,说的很直接。
院长办公室的气氛,也变得严峻了许多。
在场医院高层、领导的目光,皆是集中在黄安身上,不知黄安对此会作何解释。
反观黄安,悠哉悠哉地喝着普洱茶,都不怎么看苏铭,良久才蹦出一句。
“你想要解释?”
“行,无非是那个叫李月的女人,我们惹不起,她男人是谁,你不知道?”
“我知道,他男人是蒋昂雄。”
苏铭语气淡漠,话锋突转:“你们惹不起蒋昂雄,但惹得起我们,是不是?”
“换句话说,普通人,就可以随便欺负?”
“是这样吗?”
这话一出。
在座的医院领导面面相觑。
他们不得不承认,苏铭这个年轻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当真是刁钻至极。
一个问题,能把人问成哑巴!
好歹在社会上混过,见惯了大风大浪,黄安脸色却不曾改变分毫,轻笑道。
“年轻人,别怪我说话难听。”
“这个社会,不就这样吗?有钱有势的人,走到哪都受重视?普通人呢?”
朱友亮接上话茬,冷笑道:“普通人?说白了,不就是被欺压的份吗?”
“可你们是医院啊!”
苏铭眉头微皱,反驳道:“你们怎能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病人?看待伤者?”
“不说医者父母心。”
“但你们,总该一视同仁吧?”
“啥?”
“你教我一视同仁?”
黄安都快笑岔气了:“年轻人,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是民营医院,我们要赚钱。”
“别跟我们讲仁义道德,我们又不是搞慈善的,我治病,他掏钱,这就足够了。”
“还有……”
黄安语气加重了几分:“奉劝你一句,作为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觉悟。”
“什么意思?”苏铭反问。
朱友亮笑着解释道:“就是让你老实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否则,吃亏的只有自己。”
“是吗?多谢提醒。”
苏铭不退返进,目光灼灼,直视黄安:“你们忽视我的人,选择先救一条狗。”
“那在你们看来,普通人还不如一条狗?”
“是又怎样?”
黄安有些不耐烦:“现在医疗成本这么高,我们能从普通人身上赚几个钱?”
“哦?”
苏铭恍然大悟:“那照你这么说,先救狗,其实是为了巴结讨好蒋昂雄?就因为他尊贵?”
“难不成巴结你?”黄安间接性承认。
在他看来,蒋家家大业大,只要攀上这根高枝,那这辈子啥都不愁了。
所以……
救韩世儒那个普通人。
还不如救蒋家养得一条狗。
“黄院长?”
忽然,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推门而入,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正是李月。
“我命令你,对那个姓韩的,立即终止手术抢救,否则,你这家医院别开了。”
“好,我这就安排。”
黄安满口应下,拿出手机,打电话通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