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林凡手中的长刀化作万千刀影,组成一片滔天巨浪,疯狂卷向南宫雪。
而此刻,南宫雪已经将金凤剑重新召回了手中,长剑在手中瞬间幻化出无数剑影,竟是直接迎了上去。
又是一连串兵刃相撞的声音,足足三个呼吸过后,黄金擂台上才重新归于平静,南宫雪持剑而立,虽然胸脯剧烈起伏,林凡则是以刀拄地,半跪在地上呼呼喘粗气了。
众人看得清楚,南宫雪身上的衣裙有多处破损,很明显是被林凡所伤,而林凡更惨,身上脸上足有二三十处剑伤,虽然都不致命,但伤口遍布全身,林凡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血葫芦一样,视觉冲击十分强烈。
良久,南宫雪将金凤剑归鞘,然后看向林凡,“南宫雄,你教的?”
对面,鲜血淋漓的林凡索性盘腿坐到地上,没说话,只是咧嘴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雪道:“以你这般修为,林家为何要赶尽杀绝?”
林凡笑着摇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南宫雪又道:“最后一个问题。我看你修为不过凌霄境,为何却能做到如此地步?”
林凡抹了一把流到眼前的血,叹道:“你们一个个都想要我的命啊大姐,我不拼能行吗?”
闻言,南宫雪竟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今日过后,之前恩怨一笔勾销,等你修为升至飞空境,你我再战,可敢?”
“啊!还打啊,愉快地交个朋友不好吗?”
闻言,南宫雪嘴唇微泯,沉默良久,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一块上面印有一个“雪”字的南宫家腰牌,轻轻一掷,已经送到了林凡的手里。
“日后若外出行走,可报我的名号,北三州之内,各大世家均会相助。”
闻言,林凡叹了口气,本想说一句“这不算咱俩的定情信物吧”,但话到嘴边,还是觉得算了。
将玉佩重新收起,林凡朝着南宫雪抱了抱拳,算是表示感谢了。
见林凡收下腰牌,南宫雪也抱了抱拳,“既如此,那就后会有期了!”
说完,南宫雪腾身飞起,飘然离去。
直到这时,林北山和林虎才敢过来,当看到浑身浴血的林凡之后,林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林凡赶紧笑嘻嘻地跟他保证自己肯定不会死,这才止住了弟弟的眼泪。
林北山心疼儿子,用自己的袖子给林凡擦掉脸上的血,见儿子满脸笑意,这才放心。
一旁,又有几个人跳上了擂台,乃是城主北冥飞和城主府的大祭司。
北冥飞笑呵呵走了过来,身为城主,竟然主动施礼,搞得林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
“林兄弟,今日一战,惊才绝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林凡眨了眨眼睛。
兄弟?
城主和自己称兄道弟,这是不是在**裸地巴结自己?
就因为自己和南宫雪闹了这么一场?
不等林凡回答,北冥飞又对着林北山笑着抱了抱拳,“北山兄,许久不见,可还安好啊?”
林北山受宠若惊,急忙回礼:“城主大人惦记了。”
“城主大人!”
这时,林超然带着一帮人爬上了擂台,在北冥飞面前跪了一片,林超然胡须都懂,嘶声喊道:“城主大人救命吧,林凡三番五次在族中闹事,伤人无数,今日更是无故斩伤老夫以及犬子,另外,他前阵子还设计骗了老夫五十万两银子,老夫恳请城主大人将此子绳之以法,还我林家祥和安宁。”
看着浑身是血,在自己面前猛装可怜的林超然,北冥飞面色冰冷阴沉,听完林超然的控诉,只是冷冷回了两个字:“无故?”
然而林凡现在是什么分量,那是他北冥飞之下继南宫雪之后诞生的另一位妖孽天才,别说林超然,就算牺牲整个林家,北冥飞也在所不惜。
不等林超然等人反应过来,北冥飞就大手一挥:“来人,林超然身为林家家主,营私舞弊,公然袒护狗子林广,污蔑诽谤林凡与魔族有染,妖言惑众,罪不容诛,给我拿下!”
很快,城主府的随行卫队把只剩一条胳膊的林超然,还有依旧昏迷不醒的林广都捆了起来。
林超然万念俱灰,凄惨笑道:“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啊!”
紧跟着,卫队又冲进林家,把还在养伤的林超绝和林超群两人及其家属都押了出来,足有几十人,光是押送的队伍就拖了几十米,看的在场众人一阵心寒。
谁都明白,北冥飞这就是在给林凡立威,从此刻开始,整个林家,包括整个江城都不会再有人敢对林凡不敬,否则,就会被请到城主府去喝茶了。
等一切处理完毕,北冥飞又对林家的长老们宣布道:“林家不能一日不主,本城主经过慎重考虑,一切事宜由林北山暂且代理,另外,想办法找到老家主林秋,让他到城主府来见我,懂没?”
林家一众人纷纷点头,林凡和老爹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大比结束,众人纷纷散去,林凡再回到家里,父子三人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有了城主的命令,都不用林凡吩咐,有人已经主动给父子三人换上了新衣服,还把原来别院里的东西全都搬到了林超然住的大院子里,没过多一会儿,好酒好菜在饭厅摆了一桌子,就等着父子三人入席了。
林凡处理了伤口,被人请进饭厅的时候,忍不住都笑出来了。
“哥,你快点,你不来,爹不让我吃!”
见到林凡出现,林虎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林凡宠溺地揉了揉弟弟的头,“没出息,见到吃的就没命了!”
“切,好像你不喜欢吃一样。”林虎反驳。
林凡亲自给林北山斟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爹,儿子不孝,这些年让您受苦了,敬您一杯,权当赔罪。”
林北山被儿子说的虎目含泪,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旁边林虎见老爹眼睛又红了,问道:“爹,你沙子里又进眼睛了吗?”
林北山:“.......”
此刻,城主府,地牢之中。
林超然一家不分男女,全都被关押在此,关押他们的牢房很特别,深挖地下数丈,只有天花板上有个小门用来进出和送饭送水。天花板是整个的一块钢板,足有一尺厚,就算修为通天也休想逃出去。
牢房里终日不见阳光,阴暗潮湿,人关的多了,甚至连呼吸都有点儿费劲,尤其是那些没有修为的女眷,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图遭变故,现在连哭都有点儿找不准调儿了。
林超然和林广并排躺在牢房角落里,林广人事不省,林超然则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猛然间,他听到头上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走了过来。
不多时,上面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城主吩咐了,断水断粮,让他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