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凡身上的緊張狀態便是在靈霄羽的軟言細語之中徹底緩解了下來。
靈霄羽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聲音輕柔中帶著三分嫵媚。
二十幾歲便獨身一人闖**西三州，這樣的經曆讓靈霄羽的身上具備了一種正常開派祖師所不具備的氣質。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得知我的身份的，然後我們再繼續往下聊。”林凡淡淡地說道。
靈霄羽淡淡一笑，“有句話，叫泄底最怕老鄉，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聞言，林凡眼中閃過了一絲凶狠，咬著牙說道：“南宮雪！”
“這可是你自己猜的，本宗主可沒說是她。”靈霄羽注視著一臉怒容的林凡，笑道。
“那你現在想幹嘛？”林凡又道：“你我之間，除了仇恨，還有什麽事情好商量的！”
“此話差矣了。”靈霄羽輕輕撩動了一下自己的發絲，淡然道：“難道你不想去龍虎山的萬藥靈泉走一遭嗎？”
聞言，林凡麵色明顯一變，然而隨即便是冷笑一聲，抱著肩膀道：“這關你什麽事？”
“確實不關我什麽事，但是隻要你願意，這件事隨時都可以和我扯上關係。”
“你什麽意思？”
靈霄羽笑道：“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做個交易，我先說我要的東西，你覺得可以，我們就繼續，如果不行，那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好啊！”林凡這回徹底放鬆了，收起滅世刀，走到桌旁，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像是在壓製剛剛心中的驚訝之情一樣，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請開始你的表演！”喝完茶，林凡朝著靈霄羽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要你告訴我，那張地圖之中的秘密。”靈霄羽說到這個的時候，表情十分認真凝重。
“可以。”林凡道：“下麵就要看看你手裏籌碼的分量了。”
靈霄羽美眸微微眯了一下，緊緊盯著林凡的眼睛，良久之後，方才說道：“我會帶你突破玄術結界。”
林凡的表情很明顯地僵硬了一下，這讓靈霄羽在心中偷偷地笑了一聲，看來自己的這個條件已經順利地擊中了對方的痛處。
林凡沉默了一會兒，眼神之中一半是怨毒，一半是落寞，給靈霄羽的感覺就是林凡在一瞬間蒼老了很多。
歎了口氣，林凡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自嘲般地說道：“南宮雪，你還真是對得起我。”
說完這句，林凡就好像是終於決定了什麽事情一樣，身上那種頹喪的氣息瞬間一掃而空，對靈霄羽說道：“我殺了你義父，你為什麽要幫我？還有，你和玉家的關係，為什麽要殺他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今天你走不出我的房間。”
言罷，林凡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房間中瞬間被一股強橫的氣息所填滿，連溫度都陡然下降了幾度。
靈霄羽眉梢挑了一下，淡笑道：“傳聞你身上底牌很多，看來並非虛言。”
林凡也是淡淡一笑，“至少想殺我的人，至今還沒有一個達成所願的。”
靈霄羽歎了口氣，“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至於為什麽，你不需要知道，我也不想告訴你，答不答應，你的事。”
靈霄羽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不久前林凡談交易時候的狀態。
該說的我都會詳細告訴你，不該說的，也請你不要問。
思考了一會兒，林凡點頭道：“好，不過要快，現在就走。”
靈霄羽一笑，“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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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三州這個地方，隻有在晚上才能十分難得地享受到一絲絲涼意，然而這種涼意，對於在北三州土生土長的林凡來說，和炎熱並無差別。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地朝著龍虎山後山默默飛行而去，之間保持的距離，足夠林凡應對任何的突發狀況，而且靈霄羽也能夠察覺到，林凡身上的氣勢一直沒有徹底消去，很明顯是在隨時準備戰鬥。
林凡的這種警惕，她十分了解，曾幾何時，在創立仙武宗之前，無論她走在什麽地方，和什麽樣的人合作，她都是時刻保持這種狀態。
夜晚的龍虎山，更添了三分神秘和瑰麗，玄術結界所形成的屏障，在夜色的襯托之下，竟是不停地幻化著七彩的光芒，稍稍靠近一些，便是能感受到那一股神奇的玄術之力撲麵而來。
林凡的手指在鼻子上微微磨蹭了兩下，擔憂道：“你行不行，要是不行還可別硬撐啊。”
靈霄羽道：“還懷疑我的實力？”
林凡搖頭，“並不是，我隻是警告你，我本來是有全盤周密的計劃的，你現在是在打破我的計劃，如果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我不想被你拉下水。”
靈霄羽聳聳肩，“我保證，十成十。”
說完，她也不再和林凡廢話，飄身朝著七彩屏障飛了過去，林凡遲疑了一會兒，最終也還是跟了過去。
所謂難了不會，會了不難，前幾日上山探望玉靈樓的時候，鬼穀門的門主玉清天為了方便，已經將玄術結界的破解之法告知了靈霄羽。
至於私自帶著林凡上山泡泉水，靈霄羽覺得也不太合適，但是為了殺掉林凡，這件事情的意義就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估計到時候得手之後，鬼穀門和玉家都不會怪自己。
破除了屏障，臨近萬仞懸崖的後山之上，根本連半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就更別說鬼穀門的守衛了。
兩人徑直飛到萬藥神泉的岸邊，空**的山穀之中，萬藥神泉的流水聲顯得格外清晰巨大，林凡站在水潭邊上，心情也猶如那不停傾斜而下的山泉一樣，有些激動。
“還要考慮很久嗎？”靈霄羽聳了聳肩，問道。
“我隻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林凡的樣子，興奮的心情不言而喻。
“是真是假，跳下去就知道了。”靈霄羽道：“快點兒，我趕時間。”
林凡點了點頭，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靈巧地躥到空中，雙手高舉過頭，如同一隻水鳥般躍入了泉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