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那道男聲,聽起來很輕柔緩和,不溫不火。
但這輕柔緩和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透出濃濃的凶狠。
紫袍中年人赤妖郎聽見這個聲音,猙獰扭曲的臉頓時一僵,眼中竟有驚恐之色出現。
他扭頭望向酒樓門口,盯著那道藍衣人影看了好久,而後滿是驚疑地問道:
“公冶,公冶相臣?!你怎麽會在黑胤城?”
酒樓門口那人,身穿一襲藍色儒生長衫,長相清逸俊雅,全身打扮整潔,讓人有一絲不苟之感。顯然,這是個對自身儀態要求很嚴格的人。
他的長相,看上去像是四十來歲,但一雙眼睛裏所蘊藏的滄桑和睿智,卻連八十歲的老者都無法與之相比。
感覺很矛盾,卻又無比的和諧。
“我怎麽會在黑胤城?”
藍衣儒生公冶相臣淡淡一笑,來到近前,仔細打量陸雲一陣之後,又是點頭微笑。
而後,他望向赤妖郎:
“我是血符門的大長老,當然要在黑胤城。”
赤妖郎一愣:“你竟然投靠了血符門?”
公冶相臣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輕輕擺了擺手:
“好了,既然知道我在這裏,便離開吧。”
“你說什麽?”
赤妖郎臉色一陰:“這玄元境的蟻蟲,不僅不識抬舉,之後還把酒潑在我的臉上!這事情,難道就這麽算了?!”
“按你的理解,你讓他舔你鞋子,跪下向你臣服,是在抬舉他?”
公冶相臣又是一笑:“那要不,我也抬舉你一下?你看,我的鞋子也有點髒。”
“公冶相臣,你到底什麽意思?”
赤妖郎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區區玄元境,對陰神境的我行如此大不敬之舉,本就是死罪!你竟然還要保他?”
“既然你都看出我要保他,還不走?”公冶相臣反問。
“公冶相臣,你最好想清楚你現在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