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的不错。今日便把药停了吧。”江晨像是完全没听到陈老和那老者的对话,右手收回负于身后,缓缓说道。
“多谢江大师!”朱正闻言大喜过望,起身就要行礼,却被江晨用眼神制止。
眼下还有个不知底细的人在场,江晨不想太过张扬。
“你就是治好朱先生的那位神医?”
不过江晨不想张扬,那老者却按捺不住了,直接走上前来问道。
江晨看了这老者一眼,也没理他,眼见陈老的一套针灸用的银针放在一旁的办公桌上,伸手拿了起来。
陈老看出江晨不喜多言,连忙拉住那老者:“这位江大师就是治好朱先生的神医,他性子如此你就不要多说了。”说完又对着江晨说道:“江大师,这位是咱们安长市医学协会的会长唐石先生,也是我多年的好友,他脾气急躁,江大师勿怪。”
江晨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唐石脾气果然急躁,江晨连话都不肯跟他说一句,他眉毛立马竖了起来:“我才不信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是你们说的什么神医,他要是神医,那岂不是我这几十年都白学了?”
说着又气呼呼地看着江晨,见江晨自顾自地拿着银针往朱正走去,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不是说他已经好了么?我刚才给朱先生把过脉,明明脉象虚浮,是气血不足的症状。”
江晨也不理他,手里银针一甩,直直有三根银针从他手中飞出,准确无误地落在朱正身上的几处穴位上。
“他确实气血不足,想来是这段时间服药的缘故,那服药可以除去他体内的邪气,但同时也会损耗他的精气。”江晨点了点头,手上动作不停,银针接二连三地从他手中飞出,落在朱正的穴位上。
随着银针不停地落在身上,朱正只觉得四肢百骸里涌起了一股温热的暖流。这股暖流在他身体里走了一圈,就像是把他从里到外地熨烫了一遍,让朱正舒服的发出一声低低的 。
“这是什么针法?”
唐石自觉行医数十年,哪里见过这种夸张的行针手法,居然可以让银针凌空飞出。而且唐石仔细看去,江晨这一手针法,每一根都点在朱正的穴位上,分毫不差。
江晨也不理他,右手又是伸出,隔空点在朱正丹田处,一边用一丝灵气感受着朱正体内的情况,一边双目微闭地开口道:“我方才所施的针法,是为了刺激你体内残余的药力,补足你身体的亏损。”
朱正脸上满是激动,眼神中透露出郑重地神色:“江大师实乃神医!”
“谢还言之过早,这邪气对你身体损耗实在太过严重,我稍后给你再开一服药,你带回家去,研磨成粉,日日以火炙烤,不可口服,只做烟熏。”江晨收回右手,对着陈老伸出手来,“切记,此药方不可口服,一旦口服轻则痛苦难忍,重则暴毙身亡!”
陈老见江晨伸手,愣了一愣,旋即回过神来,连忙递上纸笔。
江晨接过纸笔,正低头写着药方。那唐石伸着脖子和陈老一起凑过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吓到他。
“这都什么啊?你写的这些药哪个不是用药大忌,个个药性 ,甚至有的还有毒性!”唐石指着江晨手里的药方就叫喊了起来,“这方子哪里是药,分明就是毒!”
江晨施施然写完药方,交于陈老手中,陈老哪怕是再信任江晨的医术,看到药方上那满满当当的药材,也是一阵心里发虚。
正如唐石所说,江晨写的这个药方里的药材,大都药性 ,平日里他们要用到这种药时都要十分慎重,更别说眼下江晨居然几乎用的全都是这种药材。不过有一点陈老倒是觉得江晨没说错,这服药还真的不能吃,吃下去不是痛苦难当就是暴毙身亡。
开玩笑么这不是,这些药单独拿出来吃都够一个人死好几回了。
见唐石和陈老如此反应,即使是朱正也不由得额头上冒了一层汗,眼神中满是惊疑不定地看向一旁的江晨。江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看来你也只是精通行针,这药理一学博大精深,你还是再去打磨几年吧。”唐石脸上露出几分失望,本以为这个年轻人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被陈老和朱正直称神医,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江晨那边像是结束了思索,开口道:“这服药好像还是不够,你家里有没有会医术的人?”
朱正听江晨这么问,不知他是何用意,只得回答道:“有倒是有那么几个,不过医术……”
“无所谓。”江晨随意地挥了挥手,“只要会行针就行了,你每日让你家那些医生,按这几个穴位给你行针一个小时,配合这服药火熏,效果能好一倍。”
说完江晨拿过那药方,又在其上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个穴位。
唐石接二连三地被江晨无视,此时终于忍无可忍地要爆发了,他冲到江晨和朱正两人中间,满脸通红,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小子,我都跟你说了这服药不行,你是没听到吗?我行医几十年,就没见过你这样开药的!你这是要把朱先生害死吗?”
江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之前你也给他看过病?”
面对江晨的反问,唐石一愣,还是耿直地回道:“没错!”
“你可曾看出病症为何?可曾治好?”江晨知道这唐石没有恶意,言语间也只是平淡,并无责难。
“没有……”说到这里,唐石的声音明显地弱了几分,没有方才质问江晨时那么底气十足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在场几人也明白了江晨的意思。你唐石医不好的人,他江晨医好了,那江晨的医术就是比你唐石高,如今江晨开药,你又凭什么来指手画脚。
陈老也不想场面闹得太过难看,连忙上前打圆场:“江神医,我也看不太明白这个药方,火熏之法倒也听过,可也已经失传许久,江神医可否赐教?”
江晨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枉你们行医这么久,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难怪如今再无寸进。”
江晨这话一说出口,陈老和唐石对视一眼,陈老眼神中满是震惊,而唐石眼中则满是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