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进入石门以后,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好半天后,他才反应过来,口吐芬芳道:“卧槽?这不是仙岳山以西百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刚才那扇门,就是传说中的传送门?”
可惜的是,注定没有人回答陆羽的问题。
陆羽长长地叹了口气,沿着之前走过的路,继续前行。
不多一会儿,陆羽已是来到了传功殿前,在这里,他看到了神游天外的玉虚老头儿,看到了盘膝于台阶下方的秦红玉。
对此,陆羽勾了勾嘴角,暗暗腹诽道:“这两个家伙,就算是为了得到机缘,也没有必要这样对待我吧,等一下又不会死,真是的!”
陆羽嘀咕了一阵后,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了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正是那位讲解功法的中年男子,男子对着陆羽微微点了下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
陆羽连忙整衣肃容,对着中年男子施了一礼,口中道:“后学末进陆羽,见过前辈。”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他随手一挥,右手掌心处已是多了一柄一尺有余的戒尺,一副教导弟子的模样。
陆羽愕然,不知道中年男子意欲何为。
中年男子将嘴角的那抹笑意收起,再次恢复至之前那副威严有加、气度不凡的模样,他轻轻挥了一下右手中的戒尺,语气淡然道:“出手,我要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我?您确定?”陆羽伸出右手食指,很是夸张地指着自己的鼻翼,一脸古怪地问道:“前辈要考验我?”
中年男子轻轻点了下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既然你是天命之子,自然要接受考验,不然的话,何以担负起恢复我玲珑宗的重担?何以保护此间世界?如果你连小小的考验都无法通过的话,还是不要继续修炼下去了,不然的话,将来的世道,会让弱小的你痛苦一生!”
陆羽虽然听清楚了中年男子的话,却并没有理解中年男子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想要继续追问下去,但被中年男子的声音阻止了。
“小家伙,动手吧,我要是先出手的话,你就没有机会了!”
陆羽不再迟疑,深吸了一口气后,一脸平静地拔出腰间的白露刀。
刀出,一道秋水匹练立时横卧在半空中,一头连在刀身上,一头朝着中年男子所在的位置掠去。
中年男子对着陆羽挥出的刀势轻轻点了下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戒尺递了出去。
毫无烟火气的一击,立时便让秋水匹练一般的刀势寸寸断裂,湮灭在半空中。
“小家伙,这一刀很不错,但仅限于不错,如果你没有别的手段的话,注定无法通过考验!”
对于这样的说辞,陆羽不闻也不问,只是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继而再次挥出一刀。
白露刀划过空气的瞬间,传功殿前霍然亮起一抹很是明亮的月光。
月光以一种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横穿虚空,直刺中年男子。
月光出现的瞬间,中年男子的眼眸中多了一抹不是很明显的异色,既有感慨唏嘘,也有惊艳佩服。
感慨归感慨,惊艳归惊艳,中年男子的动作并没有放缓半分,他随手一挥,手中戒尺立时散发出一道中正平和的浅黄色光芒。
浅黄色光芒与月光在虚空中相遇,二者奋不顾身地撞在了一起。
须臾之间,石室中响起一阵轰隆巨响。
对此,盘膝于台阶下方的秦红玉毫无反应,神游天外的玉虚老头儿霍然回神,眼神古怪地盯着陆羽身前数尺的虚空看了几眼。
玉虚老头儿打量虚空的时候,中年男子肃容而立,目不转睛地盯着玉虚老头儿看个不停。
持刀而立的陆羽,先是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继而又看了玉虚老头儿一眼,然后他发现了一件很是古怪的事情。
站在自己身前的中年男子,好像只有自己可以看到,即便是修为通玄的玉虚老头儿,也无法看到他的身影,这让陆羽很是费解,也很疑惑。
与此同时,玉虚老头儿的声音在陆羽的耳畔响起。
“陆小子,我还是那句话,谨守本心,比什么都强,别人的说辞,可以信,但不要全信,不然的话,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羽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对着若有所思的中年男子勾了勾嘴角。
中年男子回神以后,冲着陆羽笑了一下,笑意中掺杂着几分说不上来的诡异。
陆羽强行忍住心底的那份惊悸,挥刀如雨般攻向中年男子。
刀光闪烁间,中年男子手中的戒尺,也跟着时不时地挥出收回。
戒尺每动一下,都会把陆羽的攻势化解,不管他的刀势如何诡谲异常,不管他的刀势如何横平竖直,都会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动作阻碍住,这让陆羽心生一股无言的挫败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羽的胸腹间积累了越来越多的郁闷之气,这让他的挥刀速度越来越慢,让他的刀意越发不再圆满。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处于防守状态的中年男子忽然攻出了一招。
只是一招,陆羽就被击退了数丈远。
不等陆羽稳住身形,中年男子便继续攻上前去。
结局不言而喻,陆羽节节败退,直到他的后背紧紧地贴在石壁上,再也不能后退半分。
中年男子手中的戒尺,直直地指着陆羽的咽喉,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这般不堪大用的话,我不介意收回你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懂我的意思吗?”
陆羽微微眯起长眸,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可以试试!”
中年男子收起戒尺,头也不回地朝着台阶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了一句话。
“如果你真的有能力通过考验,我不介意你的态度如何,也不介意你的脾气如何,可你的本事若是无法包容你的脾气,那你就要小心了!”
对于这样的训斥,陆羽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升腾起一股熊熊战意,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击败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