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先生淡淡一笑,问道:“小姐为何这般笃定?”
秦红玉看着楼梯的方向,浅浅一笑道:“要不要打个赌?”
顾先生哑然失笑,说道:“看来小姐也想从我这里赢点东西。”
“哈哈哈…”秦红玉收回目光,视线落在顾先生的手上,笑着说道:“我总要赢点什么,不然的话,岂不是白白丢了一枚洗髓丹?”
“既然小姐有如此雅兴,那我就奉陪到底!”顾先生捋了一下胡须,慢条斯理地问道:“不知小姐想怎么赌?”
“很简单,找人和陆羽比试一番。”秦红玉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陆羽新得了白露刀,就让他先熟悉一番,晚间的时候,找一位炼气境的修士跟他比划比划。”
秦红玉的笑容很是阴险,说道:“如果陆羽赢了,我只要刚才那枚洗髓丹;如果陆羽输了,我再给你一枚洗髓丹。”
“额...”顾先生瞥见秦红玉的笑容以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他认真想了想,缓缓说道:“这样吧,既然小姐如此看重陆羽,彩头不妨再大一些。
如果我找的人赢了,小姐给我一枚丹纹品级的洗髓丹;如果陆羽赢了,我不但把之前的那枚洗髓丹还给您,还免费传授陆羽一门武技。”
“一言为定!”
......
秦红玉知道陆羽的修为只有淬体境十层,但在仔细观察了海棠一番后,得出了一些结论。
海棠身上有伤,但这些伤并不是很严重,决计不会是林峰或者萧雅两位筑基境修士所造成的,再结合海棠对陆羽的顺从态度,好像结果就不那么难猜了。
海棠身上的伤,必然是陆羽所为。
淬体境十层的陆羽,可以击败、甚至是打伤炼气境三层的海棠,自然有着超出淬体境十层修士该有的水准,那么冒一下险,也不是不可以。
这也是秦红玉笃定陆羽一定可以获胜的理由。
“不过是一枚丹纹品级的洗髓丹,即便是输了也无妨,可若是胜了,那么还需要对陆羽再进行一番评估才是。”
走在楼梯上的秦红玉,如是想道。
看着秦红玉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顾先生微微一笑,他好久没见到小姐如此关心一位少年郎了。
即便是自己输了赌约,也不过是输掉一些还算贵重的身外之物而已,能够让小姐开心一些,还是很值得的。
打定主意以后,顾先生决定找一位炼气境三四层的修士就好了,若是太厉害的话,怕是会让小姐失望。
......
提着白露刀的陆羽心情很是愉悦,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动地参与了一场比武赌约。
藏宝阁四楼的走廊里,陆羽的身形行至萧雅跟前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大步向前,进了密室。
林峰看了紧闭的密室大门一眼,又看了萧雅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的神情变幻了几许,终是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密室走去。
林峰进入密室以后,只见陆羽持刀而立,一副欲要练习刀法的样子。
“师父,师姐已经在门外跪了一柱香的时间了......”林峰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
“哦?那她知道自己错了吗?”陆羽头也不抬道。
“额...”林峰一脸的尴尬,为萧雅辩解道:“师姐还年轻,有时候并不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求师父饶过他吧。”
陆羽撩了一下眼皮,目光清淡地打量了林峰一番,说道:“我肯饶过她,萧家愿意饶过她吗?就算萧家肯饶过她,萧家肯饶过我吗?”
陆羽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如果在一个月之后的比试中,萧雅败于萧红鱼,那么,我这大好头颅就要拱手让人,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坐视不管?你觉得我应不应该袖手旁观?”
林峰并不知道陆羽与萧正阳的赌约,因此在听到陆羽的说辞以后,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
萧红鱼可是北海城双姝之一,不仅长着一副绝美的容貌,她的修炼天赋同样不可小觑。
以萧雅现在的状态,只怕已是输了先手。
林峰苦笑一声,问道:“师父,那这个赌约能否取消?”
陆羽乜了林峰一眼,语气平淡道:“你也觉得萧红鱼必胜无疑?”
林峰笑容苦涩地点了点头。
陆羽指了指密室的大门,怒其不争地说道:“可那位觉得自己是天之娇女,觉得自己纵横无敌,觉得自己必胜无疑!”
林峰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陆羽没好气地瞪了林峰一眼,斥道:“垂头丧气地像什么样子?我还没死呢。这不是还有二十七天的时间嘛!”
林峰的表情瞬时丰富多彩起来,他知道陆羽必然有着什么办法。
“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修炼吧,咱们几个能不能走出藏宝阁透气,就全靠你了,千万别让大家伙儿失望啊!”陆羽瞥了林峰一眼,淡淡说道。
林峰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拔出腰间的春归刀,开始一板一眼地练习起天刀诀来。
陆羽有心指导,却又知道自己的水平,也就没有开口说话,继续练习自己的刀中八法。
......
海棠看了一会儿,只觉得陆羽的刀法很是枯燥无味,轻轻地抬脚出了密室。
密室外的走廊里,萧雅还在那里跪着,只是如今的萧雅,已经少了半分倔强,满脸尽是疲惫。
海棠轻轻蹲在萧雅的身旁,看着这位出身于北海城一流家族的千金大小姐。
萧雅被审视的目光盯了一会儿后,只觉得羞愤难当,微微抬头,怒视着海棠。
“呀...”海棠捂嘴笑了笑,装作很是无辜的样子,轻声问道:“萧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萧雅的心情愈发烦躁,低声斥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海棠笑了笑,一副看猴戏的模样,道:“没什么呀,只是觉得萧小姐太过委屈了,为你抱不平而已。”
说是抱不平,但她眼底的轻慢之意溢出言表,哪有半分的同情可怜,满脸尽是嘲弄。
萧雅再也难以遏制心底的怒意,冷声道:“你若是现在离开这里,我便不计较你的嘲弄,可你若是不知进退,休怪我下手无情了!”
海棠的脸上瞬时多了几分害怕,泫然欲泣地看着萧雅,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女孩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