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换的。”
“用魔焰换一条命，很值得，不是吗？”
李道元微微一笑。
只是，这看似和善的笑容落在白骨帝姬眼中，却让她眉头**，脸上满是惊恐忌惮之色。
根本就不敢触及火蟒，快速逃离此地。
她是尸骨通灵而成，若是连这具尸骨都被焚毁，那她就真的身死道消，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了。
毕竟，这天地间能够威胁到她的火焰不多，但九幽魔焰绝对是其中之一！
白骨帝姬抽身退去，不过片刻便已经不见身影。
只剩下杨沫一人凌空而立，盯着李道元，大口喘着粗气
赫然是在刚才那般高强度的战斗中耗了不少力气。
原本他和白骨帝姬合力，也顶多只能和李道元抗衡。
如今，白骨帝姬退去，只剩他一人，又岂能是李道元的对手？
“你要走吗？”李道元面带玩味地望着杨沫。
杨沫身子颤抖，盯着李道元看了数眼，愤然挥袖，转身离去，不过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啧！小沫子，自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为师就知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人。”
“你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你就成不了圣人？或许就是因为你知不可为便退呢？”
声音悠悠传入虚空之中，不多时便有一阵怒吼声传来。
嘶吼声在耳边炸响，带起一阵恐怖的音波。
由着音波**来，席卷在身上，李道元自是一眼平静，无有波澜。
“无能狂怒罢了。”
李道元嗤笑一声，虚空中的怒吼逐渐散去，他则是继续赶路。
只是，刚走出没多远，便瞧见远处天空中有着两道华光落下，化作两道虚幻的身影凝望着李道元。
李道元见那两人，双眼微眯，脚步顿住，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
“两位到底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两位不会来拦我呢。”李道元挠了挠头，略带哭闹地说道。
对面，虚影凝实，一者为手持剑盾的女神，一者为散发出恐怖威能的巨人。
这两个，分别是奥林匹斯神系和阿斯加德地至高创世神化身。
“道友在我等二位的道场留了因果，自然应当偿还。”盖亚凝望着李道元，出声道。
“一人出一击，你若能接下，我们二人自当散去。”一旁，巨人尤弥尔开口言道。
声音落下之际，盖亚已经一步上前，手中长剑向前刺出。
刹那间，那柄长剑之上光华迸发，化作一道利刃光柱朝着李道元刺来。
光柱朴实无华，好似没有半点危险一般。
可就是这般朴实无华的光柱，却让李道元脸色微变，眉宇间满是凝重之色。
没有丝毫言语，几乎是在看见这些光柱的一瞬间便抽身向后退去，拉开距离。
可他退得虽快，但光柱侵袭的速度更快，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便已经杀至李道元跟前，刹那间的凌冽光芒陡然绽放，无匹的气息倾泄而出，涌向李道元。
李道元脸色大变，手中戒尺出现，竖直劈下，斩在光柱之上，却好似斩在金石之上一般，遇到一股极为强大的阻力，难以渗透。
“破！”
一声怒吼，其手中戒尺光芒陡然爆发，艰难得切入光柱之中，并且那股强悍的力量顺势涌入之时，切进的速度还在加快，以极快的速度破开，彻底将那道光柱破开。
可光柱虽然破开，但李道元的状态也不算太好，大口喘着粗气，面色微微发白，显然是耗费了不少力量。
与此同时，尤弥尔可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陡然出现在李道元正前方，没有丝毫遮掩，一个弓身马步，五指握拳，从腰间奋力打出，带起一股肉眼可见的拳劲，杀向李道元。
这一拳，堂堂正正，却有带着极致的力量，极致的压迫感，让李道元感到窒息，甚至就连喘气也都变得尤为困难。
李道元眼瞳剧烈收缩，抽身向后退去。
只是，他退得虽快，但对方拳劲前冲的速度更快，眨眼便杀至李道元的胸前。
李道元见避无可避，只能将戒尺竖直放于身前。
咚！
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大道嗡鸣，却见李道元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向后飞速退去，足足退出近千米的距离，方才将这股力量卸掉。
余劲灌入体内，引起气血激**，久久难以平复。
一击过后，尤弥尔和盖亚都没有继续出手，只是望着李道元的身影，微微颔首，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你果然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已经接触到了那个境界。只是你自己不愿跨过去而已。只要你想，随时都能破境！”盖亚面带惊讶地说道。
李道元耸了耸肩，对盖亚的这番言论不置可否地点头：“或许我已经达到了那个境界，但就在达到的那一瞬间退下了呢？”
“毕竟，在那个境界之上，固然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但也需要面对更大的枷锁。”
“恰好，我这个人就不喜欢麻烦，所以主动后退，免得遭天道嫌弃。”
类似于玩笑的一番话从李道元口中说出，却让尤弥尔和盖亚的脸色一变。
这番话可不像是在开玩笑，更像是……叙实！
能够达到那个境界，并且在抵达的一瞬间从那个境界之中退下来？
这种事情，他们两人连想都未曾想过。
毕竟，那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无数人苦修数十万载，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就是为了能最终突破到这个境界。
面对这来之不易的境界，这家伙儿居然能够做到主动放弃？
这得是有多大的毅力啊！
尤弥尔和盖亚脸上露出难得的郑重之色，不再轻视李道元，言道：“你与我等之前因果一笔勾销。”
“只是万事万物有其运转的规律，我们都是在这量劫之中争渡的一叶扁舟。他日若是舟覆，还望道友留手一二，为我等这一脉留下一线生机。”
李道元拱手应道：“两位在，则传承不绝，自然不必假手于我。”
闻言，尤弥尔和盖亚未曾再言，身影在虚空之中化作漫天光点散去。
李道元目送这两位离去，却是没有停留，化作一道极光远去。
最终，一处混沌的空间裂缝之外停下，抬手点在自己的眉心。
眉心顿时绽放光芒，照耀空间裂缝。
下一秒，一股吸力自其中涌出，将李道元摄入其中。
那里，赫然就是女娲传人所在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