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这个字一说出来，诸圣顿时陷入死寂之中。
一个个抬头看向通天道人。
但如此目光也就只是持续了片刻，便又转而看向旁侧的女娲，眼中带着些许震惊之色。
被众人的目光所注视，女娲只能无奈地苦笑，看向通天道人，问道：“李道元说的？”
“是他。所以，这个禁忌果然是道友你告诉他的？”通天道人眉梢一抽，望向女娲，问道。
女娲摇头：“道友为何不更大胆地猜想一些。这个禁忌，或许是他告诉本宫的呢？”
“算起来，诸位能够超脱天道，也是承了那小家伙儿的情。‘人’之禁忌，不可说，不可道，即便是我等超脱天道，游历于混沌之中，依旧未曾找到答案。”
“当年，若不是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个问题，并且借助这个难题限制天道，恐怕即便是我们，也无法超脱出来吧？”
“至于这个问题的来历，之前各位道友也曾问过，只是本宫未曾解答罢了。”
“现在告诉诸位倒也不晚。这个问题，便是那小子问本宫的。”
女娲开口说着。
等到女娲说完之时，诸圣陷入沉默，一个个双目瞪大，盯着女娲，却是万万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些道道。
“原来如此。”
“出人意料。”
……
“诸位道友也在混沌中行走了这么久，不知是否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何为人？人为何？”
“到底是那一位的意志在影响着这片天地，还是在无尽混沌的深处有着某种无形的意志一直在影响我们？”
“混沌的中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在混沌之中看到那么多的生灵？”
“这一个有一个的世界靠近三界之后，被三界吸收吞噬，又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巧合？还是说背后有着一双我们看不见的手在推动这一切。即便是作为圣人的我们，依旧只能作为提线木偶被驱使？”
这般言语从其口中说出来，顿时也就让诸圣都陷入了沉默。
被困于三界之中的身后，只以为三界浩瀚，天地之间，唯有自己才是至强至大的存在。
可当他们从三界之中抽身出来后，行走于混沌之中时，见证诸多神魔，方才知道混沌浩瀚，遥远无边，即便是圣人也不得全貌。
甚至在混沌之中还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谜团，未曾解决。
“人”，便是其中之一。
也是困扰无数人的难题。
也是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忽而有着一阵声音传来，却是一旁的太上道人终开口。
“这个问题，贫道或许能给各位提供一些思路，但不是现在。”
一时间，诸圣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太上道祖身上，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更是如此。
“师兄，莫不是你……”
“贫道于混沌之中行进，见大千世界，忽有所悟，有所发现，也有所猜测。”
“但猜测总归只是猜测而已。在此之前，还有一点须得询问女娲师妹。”
“道兄请问。”女娲望向太上道祖。
“李道元，可是三界生灵？他的女儿可是三界生灵？”
“这一点，作为人族圣母的你，心中应该有多答案才是。”
“为何救醒一个小女孩儿，即便是如你我一般的圣人都束手无策，反倒是需要李道元收集众生灵魂，以此为媒介，献祭天道。”
“若是那个小女孩儿的灵魂问题，天道当真有能力解决，为何不直接出手？”
“天道所编织的这一切只是骗局？”
“还是说，即便是天道，也需要以东西为引，在他人向其献祭的同时，他也想更高层次的存在献祭，以此换取那个小女孩儿的灵魂修复？”
“这一点，诸位道友给不了答案。或许也就只有老师才能给出解答。”
太上道祖说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女娲身上。
对此，女娲只能无奈地苦笑，摇头道：“不知道，本宫看不清。”
“在他身上，有着天道之力庇佑，即便是本宫这样的圣人，也看不清。若是想要强行看透的话，势必会惊动天道，惊动老师。”
“那般做的话，反倒是舍本逐末了。”
女娲坦言，李道元的情况，即便是她这个所谓的人族圣母，都看不清楚。
只是，从太上道兄的言语来看，他心中似乎有所怀疑。
怀疑李道元不是此界众人？
“道兄的怀疑？”
“只是怀疑而已，当不得真。一切的一切，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也都只是猜测而已。”
“三界的情况如今我们插不上手，顶多也就只是在一旁给些意见。最终的结果如何，还得看他们自己才是。”
太上道祖言道，眉宇间不由得露出苦涩的笑容。
就如今的情况来说，他们当真是插不上手的。
与其在这里干着急，倒不如等三界中的老几位自行出手便是。
“罢了，也只有如此了。看来不只是混沌，就连这三界之中的秘密也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多。”
几个圣人无奈苦笑一声，却也未说话，维持着化身，静静地看着三界内的变化。
……
此刻，红尘学府之中，一片寂静。
当劫雷散去之后，李道元也带着他的三个弟子径直离去。
余下的学府学生盘坐在原地，陷入沉寂。
一个个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在思索李道元的问题。
人，为何为人？
甚至以这个点为中心，不断发散思维，更为深入地思索。
只是，如此反复十数次之后，依旧未曾得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如此，也就形成了异常和谐的一幕。
红尘学府之中，上至仙人，下至修士，所有人都盘膝而坐，冥思苦想，久久无言。
另一边，李道元直接带着三个学生回到了临时洞府。
目光落在面前的三个学生身上，双眼微眯，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隐隐有着一抹厉色一闪而过。
“现在，该告诉我，你们的答案了。”李道元开口言道。
此话一出，三人却是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本以为老师之前问题是“人皇之道”，不曾想老师提出的问题居然那般深层。
这怎么答？
完全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