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聲音宛若惡魔低語，在其耳邊響起。
當聲音回響震**之時，張自強的神色逐漸猙獰，拳頭緊握，高高舉起，下一秒就要錘下。
不過，就在其想要落拳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一旁的小水溝內，渾濁的水倒映出自己的麵孔，那是一副血漬汙垢的容貌。
目光所至，在看到水中倒影的那一刻，張自強頓住了。
臉上的憤怒逐漸消失，變得迷茫，變得驚恐。
似我，非我……
水中的人，就是我嗎？
不！
不是我！
我不是這樣的！
我不是這樣的！
……
張自強雙眼睜大，眼瞳中血絲密布，在其身後穢氣所化的惡鬼臉上的神色明顯僵了一下。
一雙利爪提起，在虛空中揮舞，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想要揮舞絲線，控製張自強。
不過，就在其爪刃舞動之時，張自強卻沒有任何動靜。
這家夥兒，不受自己控製了！
張自強忍下心中的殺意，看著倒在地上，滿身塵土的羅蘭凱，啐了口唾沫，趔趄地站起身。
一步一挪地邁出步子，回到李道元身邊。
李道元看著麵前的張自強。
雖然稚嫩，但眉宇間卻帶著一抹淩厲之色，就像是世間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中一般。
當其目光落在李道元身上的時候，四目相對，卻也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狠辣。
“我以為你會不顧一切地殺了他。”李道元開口說道。
張自強搖頭。
“我隻報仇，不殺人。但他要是還想找我麻煩的話，下一次，我會毫不猶疑地殺了他！”張自強抬頭，和李道元對視。
很難想象，這番話會從一個半大的孩子口中說出來。
對此，李道元卻是一臉平靜，無有波瀾。
似乎對聽到這樣的一番話並不意外。
“哦？是嗎？我還以為在你心中的良善占據了大半。因為寬容才會對他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