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熊熊。
六丁神火在陆一鸣的控制下,并没有伤害到小毛驴丝毫,只是将其完全笼罩。
不同炼妖之物在六丁神火的作用下,则是化为了一缕缕颜色各异的气流涌入其鼻翼。
小毛驴智商极高,虽有些提防,但也知道做这些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片刻后,驴毛纷纷被烧掉。
陆一鸣也很是讶然,他用自己的血气引导小毛驴的血气运行,就是让其感受一下,同时记下这种感觉。
血走血脉,气走经脉。
血动而气行,气行而血转。
陆一鸣意外的是,自己只是做了一次,小毛驴就已经记下了这种感觉。
完成这一步之后,小毛驴自身就可以吸收日月之精华来提升自己,这也是所有妖兽都会做的事情。
在妖兽中,这叫‘开智’。
小毛驴的情况,陆一鸣之前也说过,这家伙很有可能就是意外之下吃了某种关于灵魂提升的灵物。故此,早就完成了‘开智’。
‘开智’之后的妖兽,智商和人是没什么区别的。
天地有三奇,名曰日月星。
人所吸收的,则是三者力量融合后的‘天地灵气’。
而单纯吸收某一种力量的,多为妖兽,精怪之流,比如吸收月之精华。
天色渐亮时分。
六丁神火熄灭,小毛驴浑身光溜溜的。
陆一鸣这才在意,之所以小毛驴叫小花,那是因为它是一头母驴。
此时此刻,小毛驴的皮肤上有气流涌动,正是已经开始了第一步。
小毛驴抬头,吐纳之间有淡淡的月光汇聚而来。
“不错,不错。”
陆一鸣颔首,“我为你引导的运气路线,名为星月诀,是曾经妖族一位大妖的专修功法,非常适合妖族修炼。假以时日,待我修为恢复,帮助你凝结妖丹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毛驴不满的打了个响鼻。
陆一鸣再度哈哈大笑,“不想当妖兽?知道什么叫灵兽吗?灵兽的皮毛,血液皆可入药炼丹,浑身都是宝。你这样的小毛驴,血脉粗鄙,还想和它们比?等你成为大妖再说吧。”
丹药之中,凡灵丹中品及以上,几乎都有灵兽的影子在其中。
小毛驴昂首,猛然往前一跃,一跃近十米,可比之前强的多了。
“恢儿。”
小毛驴扭头看向陆一鸣,眼神少了几分提防,多了几分亲切。
“我对能让你开智的东西很感兴趣。”
陆一鸣双手揣在一起,笑眯眯的道:“找个时间带我去一趟那地方?”
小毛驴低头,似乎陷入了思考中。
陆一鸣笑道:“还这么防备我呢?你可知道,这堆炼妖材料,最起码也能卖个几万两黄金,这还是被人压价的情况呢。可即便如此,我还是用在了你身上,虽然只是达到了一品。”
一品妖兽,炼气期的水准。
小毛驴这才看向陆一鸣,然后重重点头,这自是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陆一鸣缓步往前走去,“等我去买灵草种子的时候,你就带我去吧。”
小毛驴因为自身实力的提升而兴奋的围着陆一鸣跑了一圈,关系自然也因为这件事情而拉近了不少。
继而,小毛驴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无毛。
霎时间,小毛驴发出惨叫声,一溜烟跑了。
陆一鸣愕然,“他娘的,一头驴还害羞了?小爷再没品,也不会对一头驴感兴趣好吗?”
晨曦落下的那一刻,村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待陆一鸣走回去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景糖糖。
“陆大哥。”
景糖糖小跑过来打招呼。
陆一鸣点了点头,抬手指向前方,“那边在搞什么?”
景糖糖忙道:“哦哦,就是那个仙人啊。你是不知道,他竟然是假的。”
陆一鸣一阵好笑,“是吗?”
景糖糖连连点头,“是的呢,他现在挨家挨户的磕头道歉,还把钱还了呢。”
陆一鸣哦了一声,径直走向庭院。
他觉得要尽快完成自己的部署了,不能够再耽搁了。
景糖糖跟在陆一鸣后边,很是不解的道:“陆大哥,你说他之前那么勇敢,怎么会是骗子呢?”
“勇敢吗?”
陆一鸣眸光闪烁,仔细想来,在炎火雉攻击的那一刻,张兴表现的还是不错的。
那种心态,陆一鸣还是能够理解的。
这天下,有许许多多人其实都隐藏着一颗善良的心。只是世道如此,逐渐的大家都变得非常冷漠了。
也因此,不到关键时刻,是几乎看不到人性放光芒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往那边瞥了一眼。
人群分开,张兴面露愧色的往这边走。
那些村民一个个有说有笑的,似乎并没有把被骗当一回事。或许在他们看来,只要这个人肯认错,那就说明品性绝对不会差。
陆一鸣步入院子,村民怎么选择,那是他们的事情。
这也侧面说明了,平阳村村民的质朴。
反正换做自己被骗的话,绝对弄死对方。
原谅?
根本就不存在。
张兴犹豫了一下,依旧走进了院子里。
至于那些村民,自是该干嘛干嘛去了。生活哪里有容易二字?他们自要为生计奔波。
景糖糖询问,“张大哥,有事情吗?”
张兴抿嘴,低头道:“前辈,我想跟着你可以吗?”
闻言,景糖糖不由的看向陆一鸣。
因为陆一鸣给父母治病的原因,所以她更多时候是将陆一鸣定位为‘一位厉害的医师’。
陆一鸣扫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小毛驴,继而在蒲团上坐下,“跟着我做什么?”
张兴嘴唇发抖,却哪敢说出来?
陆一鸣笑道:“你连话都说不完整,我要你图什么?”
张兴身躯一颤,“我……我想证明我自己。”
陆一鸣双手交叠在一起,“你的答案我并不喜欢,因为你的目标对我来说,毫无价值。”
张兴惊醒,他记得昨夜陆一鸣说过。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找到自己的价值,就是找到自己的定位。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张兴单膝跪地,低头道:“我常年游走在外,对外边的事情不敢说全知,但我所知也远超这里的村民。我想,我一定可以帮到你。”
陆一鸣轻笑一声,“你似乎,有那么一丁点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