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万古来

第6章 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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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检查完女子的眼睛脖子后,陆一鸣手指轻搓额头。

放在以前,解毒的法子倒是很多。

可他现在身无长物,想要解毒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景小虎眼泪汪汪的道:“陆大哥,爹娘他们……”

“有我在,自无问题。”

陆一鸣微笑。

闻言,姐弟二人大喜。

景枣嘴唇蠕动,却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人。

陆一鸣笑道:“年轻……老伯,我看他们身上都有很多针眼,想来是你一直在施针啊?”

他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似乎这般口吻,并无法让人接受,且会让自己显得有些异类。

既然如此,倒不如入乡随俗。只是以自己的寿数这般称呼,又显得格外的别扭。

景枣叹气,“此恶疾来的莫名其妙,人在家不过三日,便双双昏倒。老朽无能,只得以银针激自身阳气,压制阴浊之气。”

凡毒物,几乎皆为阴浊。

不过,口头上的说法不同。

此法,倒可续命。

陆一鸣点头,“所以,你其实也是知道的?”

景枣摇头,“说知也知,说不知也不知啊。”

知道是毒,但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毒。不知其名,也就无法解了。

景枣又道:“人体之中,心为君王,无疾可生。然,这阴浊之气却专攻人心,倒是可怕的紧。”

陆一鸣笑道:“按你所说,三日方才发病,可见毒性阴绵,非猛烈之物。虽说阴绵毒性短时间内不致死,但要想完全根除,却也更麻烦。”

景枣点头,“明白,这需要知道是何物引起的。敢问先生,您可有办法医治?”

“实话实说。”

陆一鸣笑道:“能治,但需要时间。”

闻言,景枣扑通一声跪地,动容道:“小老儿给你磕头了。”

陆一鸣讶然,忙拉起景枣,“我都说了,不必如此。”

景糖糖激动道:“爹,娘,你们有救了。”

然而,那妇人昏昏沉沉,又自是睡去了。至于男子,却是一直都没有醒来。

“激发阳气,其实就是在强行刺激自身的生命潜力。”

陆一鸣心底暗道:“此法并不可行,但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个办法。如今这二人阳气已枯竭,不出五日必死无疑。”

他知这老叟也竭尽全力了,能够通过银针和药草保命数年,属实不易了。

“凡俗之人,能够接触的知识有限。”

“但也是不可小觑的。”

对于景枣,他比较赞赏。

“对了。”

陆一鸣言道:“能否给我准备点公鸡血和朱砂?”

景枣不解,“要此物为何?”

陆一鸣笑道:“想来你也明白,他们如今是阴浊之气缠身,阳气枯竭。我刚好会点符法,需在他们身上画上聚阳符,养养他们的阳气。”

景枣恍然,“好,好,我这就去办。”

“爷爷,你先休息,我去。”

景糖糖匆匆忙忙的往外跑去。

陆一鸣心底颇为无奈,换做以前,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抬抬手,就可在他们身上留下仙气符文,效用绝对是天差地别。

这完全就是入门级的修仙者才会做的事情啊。

不多时,外边有人声响起。

陆一鸣步入正厅,见有五六个村民和景糖糖一起回来,提着公鸡站在院子里。

待看清陆一鸣的面孔,一个个心底一颤,却慌忙都保持镇静,免得伤了对方的自尊心。

“一只便可。”

陆一鸣出声交代。

“用我家的,可是养了一年多,还特别好斗,我早就想杀了。”

一庄稼汉子吆喝,不等其他人说话,就让景糖糖拿了碗,干脆利索的杀鸡取血,至于朱砂倒是好办,本来景家就有。

景糖糖甜甜的道:“谢谢景四叔。”

景四将老公鸡放在地上,大手一摆,“这是哪里话?只要你爹娘能痊愈,把我家那头牛杀了都行。”

杀牛可是大事,耕种拉货全靠它。

陆一鸣看向人群中的两位妇人,“你们二位帮个忙吧。”

男女有别,他去脱人妇人的衣服算怎么一回事?

况且,他又不是什么医师。

当下,鸡血混合朱砂,所有东西准备齐全。

两位妇人将景糖糖目前衣服褪去,身躯翻转,趴在**。

陆一鸣深吸一口气,提起朱砂笔,体内气息运转,强行自气血中转换出一丝仙气。

下笔的那一刻,有光芒涌动。

“赦令,聚阳正道!”

朱砂笔迅速勾动,如龙游苍穹,绕阳而动。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景糖糖母亲肌肤泛出红色光泽。

陆一鸣身躯一晃,暗暗皱眉。

“呼。”

陆一鸣轻舒一口气,想不到被封印万年后的自己,实力确实有些差劲。

景糖糖紧张的看着陆一鸣,总觉得他很虚弱。

陆一鸣微笑拍了拍景糖糖的脑袋,“没事的。”

说话间,他走向其父景牧,再度画下了一道聚阳符。

画符一道,极耗心神。

况且,他只是嘴里说的简单,实则这两道符非同凡响。

“可以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陆一鸣转身,放下朱砂笔,面露微笑。

景枣忙上前给儿媳把脉,又给儿子把脉,感受到脉象比以前要有力的多,顿时放下心来。

村民们这才匆匆走出,院子里也响起交谈声。

“也不知这孩子从那里找来的医师,倒是厉害得紧,画了一道什么符,还能发光呢。”

“是吗?要真是那样的话,景牧夫妇可就有救咯。”

“谁说不是呢?好人还是有好报啊。”

人声渐歇,陆一鸣则步入正厅,扶着椅子落座。

景糖糖跑了出来,担心的看着陆一鸣。

陆一鸣微笑,“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正午,你父母就会醒了。”

景糖糖哽咽,“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陆一鸣笑道:“我能生什么病?”

景糖糖低头,“可是……可是……”

陆一鸣抬手指向门外,“你口中的四叔可是把鸡留下来了,你去煮了,给我补补就行。再不行,把小毛驴煮了,给我做几个驴肉火烧也是不错的。”

景糖糖破涕而笑,“你又在开玩笑了。”

话落,蹦蹦跳跳的去收拾那只老公鸡了。

陆一鸣脸上笑容散去,心中暗道:“此毒凶厉,应该是邪修注重的毒功所致。可两个寻常村民,又怎会和邪修有所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