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亲自升堂,云天等列座于下,即传李府丫鬟小芝。普通老百姓最怕的是什么?就是过堂见官。不管有没有罪,戒律森严的衙门大堂都让他们心里怯劲。
十五六岁的小芝一进来,云天就和陈良玉对望一眼,都神秘一笑,再见她跪在堂上不似普通人那样害怕,而且目光游移,心里便有了些底。
衙门里的那一套必需描述,只说云天见小芝遮遮掩掩,便不耐的向宋景道:“此等卖主之贱婢不到黄河心不死,直接用刑吧。”
“民女冤枉啊。”小芝的声音变了,开始真正的恐惧起来。
陈良玉走近前,冷笑道:“桃花眼、水蛇腰、浪相毕露,小小年纪竟破了瓜,而且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要试过对付**的刑具后,才肯招供吗?”
“大爷饶命啊,我、我我招。”被击中要害的小芝彻底“心凉”了。
遂开始供道:“那日我上街给小姐买东西,司徒公子过来搭讪,我本不想理他,但他长得太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能勾人魂魄似的,于是就身不自主的跟他走了。后来。。。。。。”
听完,众人面面相觑。宋景道:“你勾奸夫污主,已犯死罪。但你若您帮助本府捉住那姓司徒的,或可饶尔不死。”
小芝磕头如捣蒜,哀声道:“至今为止,我只知道他的姓而连名字也不知道,并且,自那以后,他就消失不见了,如何能帮得了大人?”
吴畏在云天耳边低声道:“她不像说谎的样子,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敢随便撒谎。”
云天沉吟会,对陈良玉道:“对付这种小女人,陈师兄不外行。要她把细节和盘托出,最好能把那人的相貌特征画下来。”
宋景接口道:“府内有一个丹青妙手,最擅长这个人物的画像。”
“如此最好。”云天微笑。
于是,宋景安排陈良玉去了审讯室,继续审问小芝,云天他们则到后面的大厅里饮茶叙话。
宋景忍不住问道:“陈大侠好本事,但怎么就能看出小芝不是处子了呢?”
云天哈哈一笑,道:“这就是经验问题了,你身为父母官就别学了,也不能学。”
“当然、当然。”宋景尴尬一笑。
吴畏沉吟着道:“其实问题已经明朗了,这人必是正在修炼某种邪功,只取处子元阴,而且事后不再回头。”
宋景不解的问:“那么,被害人为什么为他守口如瓶呢?”
云天叹道:“哪个少女不怀春,此人不仅容貌英俊,而且一定掌握了惑心术等一些邪法,让那些小姐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宋景恍然,叹道:“我之前都是按常理来推断,是诸位大侠使我有拨开云雾见青天啊!”
云天摇头,道:“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等抓住那人再说吧。然而,那人一定不好抓,若已远遁,谁也没招。”
“是的是的,但下官请您们务必为民除害啊!”宋景起身深鞠一躬。
几乎一个时辰后,陈良玉才过来,道:“真遇上劲敌了,这人的轻功果然高超,小芝讲他是直接从地下蹿上她家小姐的绣楼的。”
云天苦笑,不幸被言中了,隐仙湖既然称得上武林秘境,岂是浪得虚名?这个梁子不好架啊!
陈良玉又神神秘秘地低声道:“怪不得她们不舍得,那小子在那方面天赋异禀,她和小姐几乎被他折腾了一夜,心花开了十几次。你们说历不厉害?”
宋景点头,苦笑道:“事情果然如原大侠推测的那样,是她们甘愿的。”
陈良玉递给云天一张画像,道:“这是画师根据小芝的描述画的,小芝看后说真像。”
云天没去看,对宋景道:“还得让所有被害人一一做补充,以求无太大偏差。然后多描几份,秘密分发各个城门守卫,以及辖下各州县。但切记,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明白、当然应该如此,我这就吩咐下去。”宋景说完就匆匆的去安排。
“咱也走吧,公家饭不会太好吃的。”云天率先起身。
“不跟宋大人说一声?”吴畏笑问。
“他啰里啰唆的,跟他告什么别?”云天一笑,直往外走。
他们到家时,萧湘女也回来了,她凭借大美女的魅力终于使李家小姐开了口,但与云天他们已掌握的差不多,也没多少新意。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急不得,守株待兔得需要时间和耐心。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仅过了一天洛阳城内再现同类的案件。
云天被激怒了,这人岂止不把官府和他们放在眼里!便要求宋景封锁城门全城大搜查的同时,要严飞龙和他那帮兄弟联系洛阳地面上的“龙蛇”,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家伙找出来。
云天又特意吩咐他们道:“你们不要学官府只搜查客栈,而是多注意民居。如我所料不差,这人一定是来投亲访友的。而他的关外口音以及俊美的长相,应该不难找。”
“老大放心吧,我这就去联系所有道上的朋友,一定把这杂碎找出来。”严飞龙拍胸脯下保证。
待他们走后,萧湘女不无忧虑的道:“隐仙湖的冰魄银针是至阴至寒之物,你切记不可大意。”
云天微笑,道:“当年我在雨花台已经领教过那颜姐妹的那玩意,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哥哥专克这种阴邪的玩意,你不用担心。”
萧湘女白了他一眼,道:“叫你注意你就得听话,否则让我和云姬、苏云依靠谁去?”
转而叹道:“若是冷月姐在这就好了,她的侍女那颜姐妹的暗器与隐仙湖的非常接近,应有防备的法门。”
“就是呀,嘿,她们两个也不知跑到哪去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消息!”云天若有所思。
铁冠道人和无双居士都说过沈复当年中了徐泽老相好的“冰魄银针”,恰与那颜姐妹打中自己的名字一样,难道只是巧合?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冷月现在何处,只能等了。
江湖人办事的效率还真比官府快得多,第二天晚上就找到了那人的踪迹,城南一所大宅院,主人叫司徒文人,曾在洪武时期当过外省的五品官。
云天第一时间使人通知官府,自己则与吴畏、陈良玉、纪燕然、龙大先生,快马来到。
而由于据此比他们近,宋景先一步到了,他领来当地卫所的上百个士兵,连同府里所有的捕快恰也是浩浩****地把司府团体围住。
年逾花甲的司徒文人慌了,老天爷!这是啥事啊?
急忙出来问询,在听罢宋景的严词痛斥后,犹自不信地说道:“不会吧?我的远房侄子司徒继温文尔雅,怎会是如此穷凶极恶之人?”
“给我闪开。”宋景一把把他拉到一边,命令手下:“进去搜捕,只要他敢抵抗,立即射杀。”
于是,一百多号人大喊着冲了进去。云天却要求宋景留下不少弓箭手,与他们一起在墙外戒备,预防司徒继狗急跳墙。
而事情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司徒继绝不甘心束手就擒,在打到几个进屋搜查的公人后穿窗而出,跳到院中。
“放箭。”有捕快头目大叫。
司徒继哪敢恋战,纵身而起,如大鸟般两个起落就上了墙。而那些军士和捕快见人家会“飞”,大都目瞪口呆,以至于忘了放箭。
但墙外的弓箭手却不是这样,云天早就警告过他们,一旦墙头上出现东西,只管射杀勿论,当下乱箭齐发射了过去。
民间能挡强弓硬弩的人几乎没有,司徒继更没有那个本事,惊慌之下虽有动作,但还是被两只箭射入左大腿和右腰,一头栽了下来。
“捆、绑、快把人捆起来。”宋景兴奋得有点结巴。
立有五六个差人扑了过去,逮捕人是他们的专项权利。
不想去的快退的也快,而且是惨叫着退,还有没退几步都仰面倒地,由厉叫变成呻吟,声音越来越低。
在场的人也只有云天他们几个看到司徒继扬手打出了暗器,不用说,那就是冰魄银针了,但黑暗中难辨形状。
“再上。”宋景怒气冲天。这次是八个壮汉,虽然知道对方困兽犹斗,但他们都有侥幸心理,对方受了箭伤是毋庸置疑的,一个人有多少精力可以用,又有多少血可以流?
只要抓住他,就是立功。然而,令包括云天他们也没想到的是,司徒继的银针还真不少,八个人无一闯进他身前三尺之内,就都纷纷倒地哀叫。
细心的吴畏这时道:“他似乎不需要瞄准,银针一沾上人体即让人受不了,而丧失行为能力。”
云天点头,道:“它之所以称为冰魄,就是上面的寒毒能逆血攻心。这些人虽不至于丧命,但会大病一场而身体渐弱。”
“乱箭射死他。”宋景咆哮。
“慢着。”云天不得不阻止。复对宋景道:“留下活口,而那些人若无解药,恐怕得在**躺一辈子。”
宋景苦笑,问他道:“此人凶残无比,原大侠计将安出?”
吴畏道:“使人找些能当盾牌的东西,让他无计可施,然后再上前制服。”
“好主意。”宋景眼前一亮。忙让人去找锅、盆、棉被,甚至桌面之类的东西来。
墙角的司徒继暗暗叫苦,如此,自己的依仗就大打折扣了!当下长身而起向外猛蹿。
“哪里走?”云天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拔腿就追。
奔跑中,司徒继感觉到了在后面追的人愈来愈近,绝非普通人,右手急扣一把银针向后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