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
文啟十一年。
東山大澤。
夜色深沉,東山大澤中古木森森,大霧彌漫,稀泥遍地,除了偶爾幾聲虎嘯猿啼外,再無半點聲響。
一條枯路上,百餘人被推搡著,排成兩列結伴而行,無一列外,皆穿囚服,被拷上了枷鎖,三三兩兩被鎖鏈束縛,行動緩慢。
一名少年也位列其中,他的身體高大,手臂肌肉微微隆起,兩鬢垂耳,麵皮白淨,眉眼清朗,此刻臉上充斥著沉穩,氣息內斂,眼角掃過身旁的守衛,露出不易察覺的殺機,仿佛隨時都可能暴起。
寧滄即使身穿囚服也無法遮掩眉宇之間的帥氣。
山風吹來,衣衫獵獵,他一邊緊了緊單薄的囚衣,一邊輕輕轉過了頭,看向身旁的數名家奴。
家奴們臉上神情不一,有些和寧滄一樣暗藏殺機;而有些則默默低下頭,不敢直視寧滄的雙眼,仿佛他麵對的不是一名弱冠之年的少年。
他們這些家奴深深記得,主子寧滄在幾天前曾一一找上他們,告訴自己的計劃。
“你我能否脫了這身囚衣重回京都大業,甚至能否恢複家族往昔之榮耀,就需要一場豪賭。掩護我回到京都,隻有找出陷害父親的證據,我們就能翻身。”
“想要回大業,隻有一個方法---殺光或者打暈這些守衛!我已經在背地裏尋到了一群高手,你們隻需掩護他們即可。”
當這些認不得幾個大字的家奴聽到少爺所言,無不渾身發抖。
若是失敗了,就是一個字,死!!
不僅如此,行事之人皆要被誅九族。
此罪甚至比劫獄,劫法場還重!
......
三天前,寧滄在**緩緩醒來,嗅到了空氣中不尋常的花香。
瞬間坐起身,睜開眼,看了下周遭,他有些懵了。
陽光透過方塊窗照射在他胸口,光束中塵糜浮動,自己躺的不是家裏的木板床,而是金絲楠木大床;蓋的也不是自家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