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柏長久地沒有說話,她已經本能地感覺到了身邊楚明軒冰山外表下的情緒波動。
在痛哭的陸學年即將被捕快們帶走時,楚明軒猛地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陸學年被銬著,一群捕快把他圍在中間。
楚明軒徑直走到他麵前,陸學年抬起一雙呆滯迷離的眼睛盯著他。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楚明軒麵無表情道,“你從哪發現的信?”
陸學年呆滯地沒有回答。
“你從哪發現的信?!”楚明軒的神色突然在一瞬間變得極為淩厲,東宮的氣場刹那間被他激發了出來,如同實質般的冰冷氣場凝結在了他的周圍。
“枕、枕頭下……”陸學年被這種氣場所震懾,結結巴巴地說。
“如果蘇浣溪真有那麽個秘密情人,她會把信壓在枕頭底下等著被你發現?”楚明軒冷冷道,“至於那個墜子,我在她抽屜裏找到了一張寫給當鋪的字條,她應該是要當了那個換錢。”
“明白了麽?因為你湊不夠贖身金,她打算把自己的私物賣了換錢贖身,好和你在一起。”
害怕老無所依的歌女們大多有幾樣壓箱底的首飾,她們存大筆的銀子不方便,往往會把之前恩客們的賞金拿去換兩樣特別名貴的首飾貼身收著。
陸學年篩糠似的發起抖來。
“你說怎麽就那麽巧呢?”楚明軒笑了一下,然而那笑容冰冷到極點,像深不見底的寒潭,“她剛把這個首飾取出來,你就發現了有奸情的信,你剛起了殺心,就有小酒館裏講故事的人給你提供方案。”
他最後看了一眼崩潰的陸學年,轉身走了,輕飄飄地把最後一句話砸到陸學年的頭頂:“你被人當槍使了,殺了和你相愛的姑娘,也害死了另一個愛你的女人。”
如柏趕緊邁步追上了楚明軒,在他們身後,陸學年驟然發出了崩潰的大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