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秋

苟利國家生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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佇立山頭,山風呼嘯,記憶在僵冷的時光中溫潤地蘇醒,行伍列列,恍若踏歌而來,歌聲激**,應和群山的偉岸與蒼莽。

時間退回到70年前,騰衝戰役結束一個月之後,布威爾·裏維斯中校步行來到騰衝。沿著廢墟瓦礫,他卻再也找不到騰衝舊日的繁榮。曝屍的氣味刺鼻,破碎的屋頂孤獨坍塌。穿過鋸齒狀的孔洞,葡萄藤和其他攀緣植物開始生長。他撿起一頂日本鋼盔,它所保護的頭顱早已被擊得粉碎,連接頭顱的屍體橫臥一旁,除了腰帶,其他部分已難以辨認。三株粉紅色的牽牛花,已經在這個腐爛發臭的胸口上發芽開花。

時間無情流逝,折戟沉沙鐵未銷,大自然已經開始選擇遺忘,麵對重生。然而,中國人民用血淚書寫的曆史,永遠隻有重生,沒有死亡。

——題記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1945年7月7日,為紀念在滇西抗戰中英勇犧牲的中國和盟軍官兵,“國殤墓園”在雲南騰衝落成。這裏,不僅是愛國人士紀念反法西斯戰爭的高地,更是緬懷為國犧牲的民族英雄的精神聖地。

歲月如白駒過隙,70載倏忽而逝。在紀念滇西抗戰70周年的時刻,我們從騰衝出發,重返戰場,重溫曆史,以紀念為中國革命取得卓越勝利的英勇將士和偉大人民。

北緯25°01′69.0″~25°01′81.3″東經,98°28′77.3″~98°28′89.6″。出騰衝,沿高黎貢山山脈蜿蜒北行。

數十萬年以前,亞歐板塊和印度板塊猛烈的撞擊,造就了這裏火山地熱並存的地貌,也造就了這裏高蹈輕揚的獨特人文。60公裏之外,來鳳山北麓、史迪威公路西側,一座沉默的火山傲然聳立,一片蓊鬱的山林肅穆寂靜。海拔僅僅1600米的小團山,在這裏,安葬著中國遠征軍第二十集團軍陣亡將士忠骸的墓塚群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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