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大師抬頭,望向他。
張校尉也回頭看著他,略有疑惑。
門突然被推開,朱夫子大步走進來:“幾位,既然已經結束畫押!那不知我現在是否可以帶小徒離開?”
喬縣丞有些詫異:“朱賢弟,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對私塾蒙生這麽熱情,為何對這周大顧獨獨寵愛有加?”
朱夫子望著憨厚的周大顧,想起當日離別時候的場景。
幼時,家貧,無書可學,記得當初離開府學時候,他臉上的表情跟當日的周大顧一樣。
這個憨厚的小子,讓他想到曾經的自己。
那日,離別時的夕陽,是他逝去的青春。
朱夫子歎息:“這孩子太像我的,骨子裏的倔強像,對師長的尊敬像,最像的還是愚笨的努力。”
“十九歲未入境,如今隻是去兩界山走上一圈,就得鎮國詩詞眷顧,成為入境書生!”
“這一點就更像我了!”
喬縣丞在朱夫子擔保書上,重重按上自己的大印,丟給他:“拿著,快滾,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明誇徒弟,暗抬自己!不要臉皮!”
朱夫子右手高抬,一道微風,將那張擔保書,送到他手中。
他大笑拱手:“多謝兄長,不打擾你們商討政務,告辭了!”
朱夫子快步出門,周大顧很有眼色地跟在夫子身後,落後一步,踏出大門。
張校尉望著周大顧背影,微微低頭頷首詢問身旁和尚:“大師,周家書生剛剛可有說謊?”
“沒有一句謊話!”
“可不知道為何,我心裏還是對他懷疑的緊!大師,你說有沒有人能騙過您的他心通?”
和尚大師雙手合十:“曾有一位西域番僧騙過了,我家主持的他心通,但是那番僧看過,世事艱苦,識得人間百味!年已兩百歲有餘。”
“而周家書生這個年紀,不應該有這般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