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堂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周大顧身上,隨著他深呼吸,不少人也跟著他深呼吸。
隨著他抬頭,不少人腦袋一起後傾。
周大顧筆晃三圈,還是放在筆架上。
張主簿內心複雜:“怎麽,寫不出來?”
王員外微笑,小眼睛裏滿是險惡:“寫不出來就算了,你是我大舅子,也不會有人說你,快快退下,不要再丟我死去嶽父嶽母的臉!”
周大顧微笑:“寫詩對我來說,易如反掌,隻是我並不清楚,早春詩會,寫的詩是以什麽為題?”
喬縣丞微笑:“早春詩會,自然是以早春為題!”
“奧,那剛剛王員外,‘我早上吃鵝,晚上愛吃雞’這首詩也是早春有關係?”
王員外點頭:“這是自然,我……”
“你閉嘴,我靈感來了,修要打斷我的靈感!”
王員外自持身份不與周大顧爭辯,可幾次三番的被人看不上,也不免有些惱羞成怒:“小子,你莫要托大!”
“閉嘴!”王員外循聲看去,卻發現這一次開口的是張主簿,一時間不敢說話。
張主簿從座位上站起來,緊緊地盯著周大顧麵前的紙張。
紙張並不潔白,在以前不被他看入眼中的紙張,此刻好似千金之寶。
泛黃的紙張上麵,有一層薄薄的金光升起。
朱夫子穩坐長桌後,腦袋裏算計一會,怎麽保全自己學生的名譽。
臉上突然被濺到酒水,他抬頭看見喬縣丞站直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周大顧。
“這?”朱夫子順著他的目光,不可思議地看去。
“一句生才氣?怎麽可能!”他顧不得儀態,從座位上站起,站到周大顧身後,他是周大顧的老師,此刻是最有資格這樣做的人。
朱夫子低頭,念出紙張上的一句詩:“長街小雨潤如酥。”
一筆寫落!
隻看見才氣變化,竟然在內堂之中凝聚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