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學門口,人慢慢多起。
不少學子圍在一起。
“今年咋這嚴?”
“對,以前都沒有這規矩,今年不但查看竹籃竹筐,還要脫光衣服搜身!這……簡直有辱斯文!”
“你們懂個屁,我聽表哥說,其他地方縣試都是這般嚴格,隻是咱們郭縣令仁愛,相信咱們學子!”
“嗨!這些我們說的也不算,等著吧!等著吧!一會進場就知道了!嚴格不嚴格,跟咱們又沒關係!不過是走個過場!你們還真以為自己能考上秀才公?”
蔡縣縣衙,就在縣學旁邊。
今日縣衙裏,郭縣令依舊不在。
原本應該坐在主位的喬縣丞,現在卻坐在內堂右座。
左座上,一個白麵長須的男子眯眼微笑:“這麽說,郭縣令今天是來不了?”
喬縣丞拱手:“不是縣令不願,實在是得了重病,連身旁的丫鬟都傳染上了,兄長你要主持縣試,萬一傳染給你,那不是壞了朝廷教化大事!”
“這就奇了怪了,我來你們縣兩天,郭縣令不是風寒,就是熱病,今日還有傳染病?怎麽是故意躲著我不見?”
“不會,不會,您跟郭縣令可是故交,他怎麽會躲著您呢!”喬縣丞緊張地擦拭冷汗。
蔡縣誰不清楚張學政來的意思。
王家背後隱藏的大人物是青雪府的通判,周大顧滅了王家,連帶著把王家背後之人也給得罪了。
陸通判必須要懲戒周大顧一番,不然以後誰還敢再跟著他。
可大人物身上的一滴灰塵,落在小人物身上就是一座山。
張學政此次來,就是借機討好陸通判。
他壓一口茶水在舌尖,慢慢品藏:“既然郭縣令不願意摻和這檔子事,那就讓他好好養病,我先去前麵看看,你們蔡縣人辦事糙,別耽擱了縣試大事。”
喬縣丞拱手相送,看著他走出縣衙大門,上前一步把他喝過的茶水倒在地上:“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