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风云录

第五百二十六章 是殿下算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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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正打算迈出的步子。

就在这一刻停下,却是迟迟都移动不了分毫。

二殿下拿起书卷,“襄王好色,给他银两倒是记不住,但若送他两个风姿绰约的烟花女子,这恩情他记得清楚。”

“若无陈少爷,襄王我都拿得下。”二殿下拿着书卷敲打自己的手心。

“二殿下。”陈七转身。

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狠厉。

“堂堂皇子竟有这般卑鄙行径。”陈七有些咬牙切齿道,“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别说这些,更卑鄙的都行过。”二殿下轻笑,“陈少爷又能怎样呢?”

二人对视良久。

陈七的指间突然多出几颗弥勒珠。

奋力一抖。

直接袭向二殿下身侧的花瓶。

一声脆响。

那花瓶直接碎裂。

“水邰先生日后小心,东宫之位,陈府在一日,便不得让你得逞。”

陈七的指间还剩一发弥勒珠。

“陈少爷。”二殿下继续拍动着书卷,“你当真挡得住?”

“殿下拭目以待。”陈七再次手腕一抖,这弥勒珠准备打向二殿下的耳边。

但几乎是一瞬间。

有一黑衣人瞬间出现在眼前,将那弥勒珠稳稳的接在手中。

陈七眼睛微眯,他没动杀心,这一击虽说没用尽全力但也用了七成力。

打在人身上定然有大片淤青,若是打在穴位之上更是要将养几日。

眼前这人竟然单手接住,且甚是轻松。

“殿下府上何时多了这般高手。”陈七有些惊奇的问道。

“陈少爷。”二殿下没有回应,只是指指门口道,“不送。”

陈七再仔细看一眼黑衣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看不出蛛丝马迹,方才的武功,当真是看不出深浅。

遂转身离去。

府外。

见那阉人依旧站在府前,站在马车前候着陈七。

“千户大人。”阉人脸上挂着笑,“请吧。”

“不必了。”陈七与其擦肩而过,“我自行回去。”

那阉人也没有坚持,只是冲着陈七的背影拱手。

“千户大人慢走。”

......

至陈府。

陈七躺在床榻之上久久不能入睡。

到房梁之上吹了许久凉风才觉得有些困倦。

日晨。

阴雨。

陈七的鱼尾服不沾雨,故不曾穿蓑衣,带个黑色斗笠便打算出门。

才刚走出自己的厢房,便被陈俑唤道一边。

侧室。

只有一张桌子几个椅子。

陈俑坐在主座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轻轻吹两口气。

“爹。”陈七拱手。

“坐。”陈俑伸手指指自己最近的位置。

陈七看一眼坐了过去。

“昨夜怎归的这般晚。”陈俑说道。

“圣上传唤,去了一趟养心殿......”陈七说道。

“难怪。”陈俑放下茶杯,“昨日圣上问我是否愿意加职三孤。”

“爹怎么说?”陈七问道。

“不愿意。”陈俑淡淡道。“三孤不过虚名,不要也罢。”

“那圣上怎么说?“陈七再问。

“此事已定,由不得我的意愿。”

陈七带着苦笑,“倒像是圣上所为。”

“我见你这太沧千户,却不曾去一趟太沧,莫要说称职,都算不得是个千户。”陈俑突然又抓起陈七的作风问题,“近些日子在京打算如何?”

“近日......倒甚是棘手。”陈七叹息一声道。

“锦衣事?”陈俑问。

“锦衣事。”陈七答。

“可愿讲?”

陈七直接说道:“圣上昨夜与我言语他的手眼通天,可眼下却被众多事蒙在鼓里。”

“一来,圣上让我探一探两位镇抚使大人的虚实,二来,两位镇抚使大人却让我对圣上隐瞒......水邰先生的秘密。”

“水邰先生?”陈俑微微皱眉。

“爹不知是谁?”

“京师中好似听过这名讳,但的确不知是谁。”陈俑摇头道,“不妨猜一猜,是,二殿下?”

“爹当真精明。”陈七佩服道,他是经过多事推理才知,猜到二殿下才对应水邰先生之名,陈俑却是仅凭名字便可推出。

“没有不透风的墙啊。”陈俑叹息道。

“这二殿下,爹,你可知范无才......”陈七还打算继续说。

但直接被陈俑打断。

“这些,我听就有些不合规矩了。”陈俑摇头道,“往日与你言语是因我都知晓,但眼下我不懂内情,还是不听了。”

紧接着,陈七突然歪头,三息之后陈俑听到脚步声。

“进。”敲门声未起,陈俑出声道。

门缓开,见到徐爷推门而进。

司徒静筠跟在身后。

“娘。”陈七脸上顿时挂起嬉笑。

“知道你急着出去,不曾用过朝食吧。”司徒静筠许是天生丽质,与她一同推牌九的其他府上的夫人脸上都挂着浓浓的胭脂水粉,但司徒静筠仅是淡妆便让人觉得清新脱俗。

“不曾。”陈七笑道。

“夫人老早就吩咐下去准备了,这些菜也都是夫人精挑细选的。”徐爷说道。

“今日又不奉年节,怎突然如此。”陈俑疑惑道,“莫非是银两花光了?”

“你这老匹夫,我儿刚从江陵回就不曾见过,在家当然是要好生照顾一下。”司徒静筠理所当然道。

“娘......我都回京好几日了。”陈七小声道。

“不,不妨事。”司徒静筠脸色一变,“回家不见娘等于没回家嘛。”

“娘有何事你就直说吧。”陈七笑道。

“当真无事。”司徒静筠说道。

“夫人只是觉得少爷近些日子太过劳累,京外难民不是没有看到,江陵的情况定是更差,夫人整日数着少爷回来的日子,怎会记不得呢。”徐爷出来打圆场的。

陈七心中一暖。

“多嘴。”司徒静筠瞥一眼徐爷。

“跟爹久了,嘴硬的功夫娘倒是学会了。”说完觉得自己失言,突然下意识瞥一眼陈俑,见其安稳喝茶才松一口气。

“我虽不曾了解但也看得出来,陈府最近不好过,你爷俩都写脸上了。”

“这些事,你就少管了。”陈俑发话道。“你不是有公差在身吗?吃了便去吧。”

“爹今日去哪?”陈七拿起筷子便夹起糕点随口一问。

“二殿下的府上。”陈俑淡淡道。

陈七的筷子陡然停滞。

“若加职三孤少师,那便是为太子师,皇子之中有两个是我学生,二、三殿下,恐怕下一个东宫之位要从他二人之中出了。”陈俑说道,“这些,都是殿下算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