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的心像是化開的棉花糖,一點點變得綿軟又甜膩。
他看不見陳眠的表情,不動神色地彎下腰,讓她更為方便。
他以為,陳眠還會再說些什麽,結果她說完你很好就這麽安靜了下來。
沈域不太滿意地輕嘖一聲,有些難纏地問她,“沒了?”
他睫毛在動,掃過她的掌心帶來一陣癢。
陳眠這才注意到兩人的距離過近,她鬆開手下意識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還不夠嗎?”陳眠是真的不會哄人,沒人哄過她、也沒聽過多少好聽的話,你很好算是她絞盡腦汁相處最好、最動聽的話。
“你是真的不會。”沈域做出結論後,沒骨頭似的靠在桌邊,手撐著桌麵這麽吊兒郎當地看著她。
“要不這樣。”他懶著嗓子玩笑般對她提議,“好聽的話就不用了,就當作欠我個東西怎麽樣?”
對他的這個提議,陳眠相當警惕,“什麽東西?”
“緊張什麽,又不會把你賣了。”
沈域笑著對她說,“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反正,陰奉陽違這一套你不是一直做的很好麽,實在不行你到時候拒絕我不就行了?”
窗開著。
冷風灌進來。
陳眠毫無心理負擔地點了下頭。
沈域扯下頭上的毛巾,隨手丟在桌麵上,濕潤的毛巾蓋在畫紙上,卻沒人留意。
他從錢包裏拿了錢塞進陳眠書包裏,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
樓下傳來開門聲。
張嬸哼著歌又啪嗒關上門。
陳眠走過去,蹲在他麵前,牽起他的手,在學校裏對所有人都表現得滿不在乎的人,現在原形畢露,找到了自己的凶犬,分明是平淡的語氣卻莫名讓人聽出了委屈的意思。
沈域掀眼看向她。
“沈域,我不能參加作文競賽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沈域看著她,眼裏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