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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聚會散場後,公司的商務車載著阿飛和喬麥回家。
路上,喬麥主動說:飛總,如果你不急著休息,也許我們找個地方喝杯茶聊聊業務的事。
守著司機,她說聊業務,其實業務的確需要聊。重要的是,今夜她不想回到出租屋裏去。那個小房子裏,和平年代有自由的瓜果。痛苦的種子撒下後,會長成參天大樹,衝破屋頂。
她抓了阿飛的差。
阿飛答應著。他說自己也是一隻夜貓子。
他讓車子開到自己下榻的酒店。酒店三樓有個休閑吧,白天咖啡,夜晚酒吧或者茶點。
來個人的私人場合,飛總還原成阿飛,喬麥會計還原成嫂子。
兩人各自要了一杯紅酒。
阿飛開門見山說:嫂子,這裏不是飯局,是私人場合,咱倆就隨便拉個呱。今晚你要的那個菜,我很喜歡。希望下次還能吃到。
喬麥:懷舊的飯菜,偶爾一次可以,要是常吃,那個舊就沒有念想的意思了。
阿飛:也是。想起當年吃餅,吃的都是餅,又不都是餅。我哥致禮喜歡把很多辣椒醬放在豬頭肉裏。我呢,放蔥絲。嫂子你,就是豬頭肉和餅,什麽調料都不放,簡簡單單的原味。
時光隧道裏,他們小跑著回到夏夜,空調開足馬力的屋子裏,四人圍坐在一起吃大餅卷豬頭肉。
阿飛刻意抹掉了那個全場的重要人物小媛。
喬麥:你還記得小媛喜歡吃什麽呢。
阿飛一笑:小媛啊,喜歡拿根豬尾巴,一晚上慢慢啃,邊啃邊看咱們三個吃的熱火朝天。
阿飛記得清楚。
喬麥:小媛那年應該是18歲吧,像個日本瓷娃娃一樣美麗。你還想起她嗎。
阿飛:說實話,我已經很少想起她了。眼前太多事情太忙了,沒時間沒精力。特別是老來得女後,全世界的女人都不如自己閨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