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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餐館,兩個警察穿過大廳,徑直到前台去了。
也許警民忙活了一夜,是來吃個熱飯的。
喬麥想。
那漁民老頭見了喬麥,仿佛生產隊的喇叭開始廣播:那小子一蹬腿兒舒服了,害了我這活雷鋒。今早又領著警察在河邊找東西,你猜找著什麽了。
喬麥的心一緊。
妞妞也抬起了眼。她對老頭印象模糊,但是一聽就知道在說誰。
老頭身子稍稍一彎,喇叭聲音就低了:找了一輛破摩托車。在河邊樹林子裏放著呢。
喬麥跟蹤狗杠魚的時候,認得那輛車子,摩托車上綁著外賣箱子,上麵寫著XX外賣。
找到某某外賣,他就不再是無名屍了。誰還不是爹娘手心裏的寶…
當清晨的美麗新世界來臨,整個事件帶給喬麥這個成年人的衝擊,相當於一場地震的餘波。
那麽當事人妞妞,還是震中心呢。
喬麥看看妞妞。妞妞這時候已經低頭在吃東西。
吃是她掩蓋洶湧內心戲的體麵表達。
喬麥問老頭:後來呢。
老頭:隻有一個車子,我猜那家夥下河撈魚前,可能把包藏在摩托車附近,找了半天,毛沒找到。不過,警察還是發現了線索,來這裏調查了。
線索兩個字,好像兩個熱餅子分別糊到喬麥和妞妞的臉上,兩個人的心瞬間被燙了。
喬麥心想,如果真相大白,那麽也是天意。
妞妞喝完了一碗粥,在對付一個大肉包子。
老陳還在排隊等螺獅粉,貌似回頭看了一眼這邊。
一個警察對老頭招手示意。老頭說:終於有飯吃了。活雷鋒還餓著肚子呢。
說著,離了喬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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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要了螺獅粉來,端到妞妞桌旁。
他女兒的臉從前是個糯米團子,讓人饞的想掐一把。一場發燒讓糯米團子塌了下去。老陳很心疼,不如先順著她的胃口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