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放在耳邊握著電話的手都在隨著自己聲帶的嘶吼而顫抖,就像是那北方十一月寒風中的枝條,幹枯沒有生機,沒有遮擋。
“你跟她說的話,她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梅姨有些哽咽、遲緩的聲音。
“那她為什麽不回答,梅姨你讓她跟我說句話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周林說道後麵渾身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如同一灘泥水一樣撲倒在了地上。
雙手抱著電話,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胳膊裏,屏幕上的藍光是那般的冷漠,映著房間裏暖黃色的燈光像是一張慘白沒有血色的人臉,不懂這世間人情,或者說是看透了這世間的人情,就站在那樣冷眼望著你。
望著每一個在感情裏死亡、重生、又死亡的人。
梅姨沒有回答周林,跟高子期一樣沉默。這種無聲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它沒有直接告訴你事情的真相那麽刺痛,也沒有婉轉呢喃的揪著你,它直接,果斷。
蘇紫煙跟高子期看不到周林的背景,隻能看到周林一個一米八的個子,一百九公斤的體重,這麽一個漢子撲倒在沙發跟桌子之間的那條縫隙裏麵,高高隆起的後背似乎在顫抖,盡管他極力的克製了。
高子期彎腰拿起周林手中的電話,說道:“梅姨,我們一會就回去。”
梅姨應了一聲掛斷了。
此刻淩晨一點,往常正是夜晚那些空**的靈魂在舞池裏、在耀眼的燈光下活躍的時候,今天盛世山莊卻是格外的冷寂,再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嘈雜的人群早早都散了。
高子期跟蘇紫煙對視一眼,蘇紫煙用白皙的手背抹去了臉上的眼淚,這種失去摯愛的傷痛,她剛剛經曆過,所以周林的感受她最能明白。
“來,起來。”高子期站起身摻過周林結實的臂膀說道。
周林沒有動,隻是在離周林這麽近的時候,高子期才微微聽到周林的哽咽聲,一瞬間就好像一根棉線一般,直接穿過高子期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