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兒依舊被鐵鏈拴在那裏,泡在血池裏,自從上一次那個男人離開之後,好像是許久他都沒有再出現過。
他不知道是幾天裏,在這昏暗不見天日的地窖裏,唯一的光亮便是鐵門那裏透進來的,現在又多了一道,便是映著母親和她手中的那個小孩的屏幕光亮。
每天到了固定的時候便會有人進來,重新換一段錄像,接著往立兒的身邊扔一塊肉,依舊是生肉,隨後便出去了。
這些新換的錄像都是關於母親的,也都是新拍的。一遍一遍重複的播放。立兒泡在血池裏,身上的皮膚先是脫皮接著便是泡爛了,就像是一塊還沒有磨好的豆腐泡在水裏的時間太長了,都不用碰就脫落了。
從立兒身體裏流淌出來的鮮血,融到了這血池內,放佛注入了新的活力,血池麵上“咕嚕咕嚕”時不時的滾幾下,每當這個時候那些被鎖在暗處的屍狗也都會發出一聲聲沉悶的吼聲,又像是卡在嗓子裏麵不能完全發出來一般。
立兒麻木了,他感覺不到疼痛,他雙手被鐵鏈吊著,整個腦袋都耷拉下去,像是一頭被拴在繩子上等死的小羊一般,意識模糊中,耳邊依舊傳來屏幕上母親那一聲聲溫柔的聲音,噓寒問暖,關愛疼惜。
到後來,鐵門再一次開的時候,立兒隻是聽到了,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男人再次進來了,身後跟著的人抱著一個黑色的木盒,木盒上刻著一些奇怪的,曲裏拐彎的東西。
男人看了立兒這幅樣子一眼,還是那副邪魅的笑容。
“恨嗎?”男人淡淡的說道,聲音不大,可是在這空****的房間裏麵被無限的擴到了,異常清晰的傳到了立兒的耳邊。
立兒對恨這個東西沒有具體的概念。他沒有說話,又說著說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父親為了錢讓你泡在這裏,受著寒冷,聞著腥臭味,吃不上東西,你,殺了他。”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