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本来负隅顽抗,什么话都不说。胖警官他们安排了车轮战术,轮流进行疲劳轰炸,熬了一天一夜,她终于熬不住了。
尤其是胖警官故意拿镜子,让她看着镜子中憔悴难看的自己,她就发狂失控了。胖警官正是抓住了她爱美的心理,将她的心里层面给击破了。
胖警官冷笑道:“老实交代吧,虽然免不了还是要吃子弹,至少我这边能让你体面一点上路。”
姚老太唇角抖了抖,顿了下说:“能给我一把梳子和一盒粉吗?”
胖警官差点跌落椅子,强忍着笑,点了点头。他还以为姚老太需要一根烟冷静一下,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还那么臭美。
而整个戏班里最臭美的当属林美娇,胖警官只好动用阿木,让她去找林美娇要了一套化妆工具,连描眉毛的笔都有了。
姚老太将自己梳妆得漂漂亮亮,抿了下嘴,深呼一口气才低沉地说:“这事得从我十五岁说起!”
原来姚老太从小生来体弱多病,家境也贫穷不堪。她父母兄长都以为这个小女孩养不大,姚老太也完全是凭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熬到了十五岁。
可到了十五岁这一年,她终于是熬不下去了,身体上的顽疾终于爆发成无可救药的病,医生也叹息说她时间不多了。
年仅十五岁的姚金荷心想与其是最终难看地病死,看别人的脸色苟且地多活几天,不如自己痛痛快快地死去,也免了家里一场灾难。
所以,她选择在村中的那个深池塘里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个池塘水又黑又深,里面有很多大鱼,但除了一些不知死活的地痞无赖,没人敢从里面捞鱼吃。因为这池塘不干净,每年总会有小孩在里面溺亡,连走路不小心跌进去的大人也不少没了性命的。
这池塘后来就成了一些想不开的村民的自杀圣地。姚老太想着要死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地方就是这个池塘。
“我记得那晚是夜里,池塘里的青蛙叫得很大声。我站在池塘边上,一心求死,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阿木在一边冷笑道:“我没听错吧?您这么‘热爱自己生命’人竟然也会想着自杀?”
胖警官瞪了他一眼,让他少插嘴说些废话。
姚老太明白阿木的讽刺之意,她也一脸无所谓:“你是没到绝望的时候,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我当时只恨老天不长眼睛,我这么努力想活下去,它却始终不肯放过我!我恨!我恨!.....”
胖警官见姚老太突然咬牙切齿,不过说得有点离题了,忙追问道:“后来呢?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你身上的病怎么就好了?”
“别急!总会说到你们想知道的!”姚老太拿起镜子,又梳妆打扮了一番,突然挑起阿木的下巴。
阿木吓得连忙拍开她的手,气愤道:“你干什么?”
姚老太一脸坏笑:“小伙子,我也是经历过不少男人的人,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一个闷骚型的男人。你这种不声不响的男人私底下最是不正经,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正经了!”
胖警官忍不住笑出声来:“姚大姐真是好眼光!”
阿木气得白了白胖警官,却不敢反驳姚老太的话。他也经常反问自己为什么能和林美娇等女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而自己却总是忍不住乐在其中,这到底是不是种病?
姚老太又指着胖警官坏笑:“你就更糟了,你是想尽量让自己看起很骚气,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你得不到女人的关注,你渴望引起他们的注意!”
胖警官顿时脸绿,装出一脸的严肃样:“别扯这些没的,说回你跳海的事吧!怎么不把你淹死?!”
姚老太接着说:“当我在池塘里呛了几口臭沟水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真的不想死,就算多活一分钟我也会拼尽全力争取。所以我努力挣扎,可我的身子在不停往下沉,而我的双脚也被池塘深处一张网给网住了!”
姚老太说着,又拿起镜子准备给自己补妆。
胖警官连忙抢过镜子,说道:“不用照了,你已经很漂亮了!”
“是吗?”姚老太媚笑,“那你亲我一下!”
胖警官愣了一下,微微眯着眼睛,撅起双唇......
“你做梦吧!”胖警官恼火道,“你再这么多废话,我就不管这案子了,直接将你交给外面那些士兵。他们有几个战友受了伤,有两个还生死未卜,他们可是等了很久想进来好好修理你一番。”
不管是什么时候,军人永远给人一种庄严神圣不可侵犯的印象。姚老太担心那些阿兵哥会找她麻烦为战友报仇。她想着这些人随便捏她一下,身上就都是淤痕,随便扇她一巴掌,那脸顿时肿得像猪头,几天几夜都消不去。
她也只好乖乖地交代。
当姚老太跳进池塘里,准备奋力游回边岸的时候,脚底突然被池塘里一个网给网住。她潜入水里却解开脚踝上的网,突然看见这网是用铜丝织成的,看着有一定的年月。而且奇怪的是,网里还有一尊诡异的黑木头神像。
这木头神像就是石洞里的那尊诡异神像,一个老人身上缠着一条大蛇。
当听到池塘里的有着这木头神像的时候,阿木和胖警官都惊呆了。与此同时,他们心里似乎也明白了许多。
“就是因为这尊神像,让你身上的病突然变好了?也从此让你走上了一条邪恶的不归路?”胖警官紧追着问。
姚老太点了点头:“当时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努力将那铜丝网掰开,想要让自己的脚脱开。可就在这时,我也因为在水里被憋得没了气力,晕死在池塘里。”
“晕死在池塘里?”胖警官疑惑,“后来是谁救了你?”
“还能有谁?村里人一个比一个怕死,就算看见小孩掉进去,未必都有人敢跳下去相救。指望他们,我的命早就没了!”
姚老太嘴角突然翻过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在我晕过去的那一刻,我看到那个神像从往里飘出,浮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