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阿木!”刘素茹双手紧张地抚摸着阿木背,紧张问,“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阿木见刘素茹急得都哭了,眼神充满了关切之情。他明白刘素茹还是很心疼他的,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恨他。
“哥哥,你没事吧?”陈小幽冲过来抱着阿木哭,“担心死我了!”
刘素茹脸上的表情僵住,心里隐隐作痛,像是在吃女儿的醋。
陈小幽却拉着刘素茹的手,搭在阿木的手上。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妈妈还是喜欢哥哥的。哥哥,你就原谅妈妈一次吧!”
阿木顿感尴尬。心想刘素茹又不是属于他的女人,他有什么资格谈何原不原谅呢?
刘素茹则哭得眼泪哗啦。看这傻女儿的表情,她是不懂得母女两人不能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的!即便能偷偷爱上,却是不能分享的,终有一方会很痛苦,最后三方都很痛苦!
刘素茹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么纠结的三角关系,哭着痛苦跑开了。
“你去看看你妈!”阿木说。
“那哥哥你呢?”陈小幽问。
“我……”阿木始终觉得他一回宿舍,屠班主和林坤龙就在等着打死他,“我进祠堂看看,我怕胖子搞不定!”
“那你小心一点,别逞强就不会有事。那个叔叔认得你,不会害你!”陈小幽觉得那凶魂不会害阿木,才放心离去。
……
祠堂里,那胖警官突然说想跟那凶魂谈桩买卖。
那凶魂怔住了,**的老虎不断回头瞟了瞟他。
“你等我一下啊!等我一下!”胖警官跑到一张办公桌下,从一个纸箱子里搬出一具白骨。
这具白骨用白塑料袋装得好好的。
嬴家的凶魂认出这具尸骨就是他的,顿时又暴怒,那老虎咆哮了一声,朝他冲了上去。
“黄队!”女警林艺琴紧张地叫了起来。
他和其它同事手中的枪对准了那只老虎,时刻准备扣下扳机。
“你们别动!”胖警官往后倾着身子,安抚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想告诉你,我已经替你雪洗沉冤了!你没有偷海龙珠。”
那探到胖警官脸上的虎口又缩了回去,血红的舌头顺便在胖将官脸上抹了一把。
胖警官差点吐出来,心想这只老虎也是很久没刷牙了吧。
但他只能皱着眉头微笑,至少说明嬴家的主人还是愿意听他说几句话。
虎背上的凶魂流下两滴血泪,又是借着老虎的嘴巴说话:“谢谢你。谢谢…你!……”
阿木突然发现嬴家主人的鬼魂面孔狰狞,说话很痛苦的样子。从老虎口中发出的人声也因此断了,化作一声声的虎啸声。
胖警官也发现了,慌张问:“你怎么啦?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跟我说?说不出来?”
嬴家主人的鬼魂点了点头,那只老虎也跟着哼了一声。
“这可咋整呢?”
胖警官皱起眉头,心想阿木和陈小幽说得对,人要跟鬼魂对话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看机缘。
“别跟他废话!”刘老仗着拿了嬴家主人的尸骨要挟,态度变得有点嚣张,“快问问他海龙珠在哪?不然我们就烧了这八具骸骨!”
那凶魂非常厌恶这些刘姓的人,突然又暴怒,呼啸声连连。
“别激动!别激动!我能想到办法解决的,相信我!”胖警官安抚了一下那凶魂,又回头骂刘老等人,“你们是不是没脑子?海龙珠既然不是他偷的,他又怎么会知道在哪?是不是都想死在这里啊?一群猪!”
刘坤勇等下刘村的人反感刘老居心不良,想借那几具尸骨要挟那只老虎咬死他们。当下,他们也站在了胖警官这边。
刘坤勇骂道:“老不死的,你们几个敢乱来害我们。我们下刘村的人就算死也会先拉你们陪葬!”
这刘坤勇平时虽然与他们为敌,但世袭的辈分还在,却也从没这么称呼过刘老。
刘老当真愣了一下,又见下刘村的人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他心想这些尸骨或许能牵制那只老虎,却没能牵制这些人。如果下刘村的人发生了什么意外,想必他们会把帐算在头上。
考虑到利害关系的瞬间变化,刘老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收敛了自己的态度。
胖警官见这形势看起来好转了许多,心里暗喜,只是怎么跟嬴家主人的鬼魂沟通呢?却是很头痛的一件事。
若是没得沟通,这“买卖”铁定做不成。嬴家主人一旦失去耐心,或是堂上某个人说了句不合适的话,做了某个不恰当的动作等,他随时都有可能掀桌子。
“阿木!”
胖警官在最无助的时候,将求助的眼光抛给了在一边发愣的阿木。
“我?”阿木耸耸肩膀,遗憾地摇头,“我也不懂跟他沟通过,我又不懂得听虎语。”
“我来如何!”
祠堂里突然响起了一声空洞而有力的男人的声音。
阿木总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因为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这感觉似曾经历。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说话,却无人走出来。
“谁?谁在说话?”胖警官疑惑,难不成这里还藏着高人?
“是我!”
突然头上又响起了那空洞幽灵的声音。
阿木抬头看见那只红眼三脚猫出现在祠堂的横梁上,顺着柱子往下慢慢爬下来。
这竟是一只会说话的猫?而且还是红眼睛的。
在场所有人惊呼声四起,远离那柱子,缩在一起。
莫说这些人,阿木见过这红眼三脚猫很多次了,一看到它清晰地挂在头上,依旧差点吓晕过去。
那红眼三脚猫爬了一半,从柱子中间一跃而下,掠过阿木的头顶,跳到了那只老虎跟前,咧了咧嘴。
还别说,大小不计的话,这老虎和猫看起来还真有点相像。难怪老虎也被归为猫科动物。
刘老认出这就是当晚救了他的那只红眼三脚猫。只是它这声音倒是让他想起一件事。
在祭祖前几天,他已故多年的父亲突然接连几天托梦要他请这个戏班来唱戏。他父亲在梦中是以“义儿”称呼叫他的,但现实中他父亲却是很严格的一个人,从不以“义儿”这么宠溺的名字叫他。他怀疑梦中那人不是他父亲。
而且,虽然在梦中,但梦里的声音却是深入骨髓,响亮无比。如今,听这三脚猫的声音,却给了他同样的感觉。
“你…你又是谁?”胖警官颤抖着双唇。
“你莫管我是谁!”那红眼三脚猫斜眼瞟了瞟那只斑驳老虎,冷笑,“他是个哑巴,能让老虎出声已经不错了,还让虎声变人声,那要消耗很大的能量,他有那能耐吗?”
阿木惊呆,红眼三脚猫的意思不是说它比这凶魂能耐多了吗?因为他已经说了不少废话了。
“你欠…欠我一个…个人情!…你…”
那凶魂休息了一会,接着老虎的嘴巴又发出一句人话,没说完就再次断掉了。
“好!”那红眼三脚猫应了一声,“我今晚就把人情还给你,以后各不相欠。你想说什么,我替你翻译。”
那凶魂和老虎同时将眼睛转向胖警官,就想知道他想做什么买卖。
胖警官本想说出交易的内容,但回想要彻底清除这凶魂的怨念,只能先搞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才能帮得了他。
“我想先知道一百五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刘雄扬的,不,应该是刘雄浩的墓穴里?”
那凶魂蓦地脸色黯然,血泪潸然。
那只老虎低着头,吱吱呜呜地哼着,带着哽咽声。
红眼三脚猫边听边翻译给在场的人听。
事情从一百五十年前,三个结义金兰的兄弟在一次海难中大难不死,还拾得旷世珍宝海龙珠说起。
从他们捡到海龙珠那天开始,村里慕名而来的外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为了保护这颗海龙珠也是伤透了脑筋。有一天,一个名叫李青衣的寻龙天师路过沁水村。
他们三兄弟打算让李青衣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藏起海龙珠。那李青衣在清水村走了一遭,勘测三天三夜的风水,无意间发现了沁水村藏着一龙穴和一凶穴。
他们本想将海龙珠藏在龙穴旁边,与之交相辉映,没想到刘雄浩和刘雄扬接连莫名暴毙。刘姓家族为了争夺龙穴一分为红,闹得喋喋不休。这嬴家的主人夹在中间,最是痛心。保护海龙珠的任务也暂时落在他身上。
幸得后来李青衣出了一个主意,将龙穴一分为二。这本不妥当,但由李青衣亲自做法护住龙穴的风水不被破坏,这才平了这场风波。
嬴家主人本以为可以告慰两兄弟的在天之灵了,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却躺在一块铁板盖成的棺木里,和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一起。
那时大概是在下着大雨,不时有雨水滴落。
他摸到尸体断了一脚趾的脚,知道自己和刘雄浩躺一起被埋了。
嬴家主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将声音都喊哑了,却没人来救他。他本想晚上挖,但是那棺木是他也有份构造的,只是四根铁柱和一块铁片搭起来的。他如果一用力往上顶,那铁片和上面的泥土会塌下来,将他压死。
他只有用双手从侧面挖,他算准了自己既然是在刘雄浩的墓穴里,那从左边挖就不会挖到刘雄扬的墓穴里。
“我就这样挖啊!挖啊!”红眼三脚猫带着节奏,说得阴森恐怖,“我挖得十根手指都断了,好不容易挖穿一道墙,我以为挖穿龙穴到峭壁岩了,没想到我竟摸到了另一具阴冷的尸骨。原来我又进入了另一个墓穴。”
红眼三脚猫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不知道雄浩二弟和雄扬三弟的墓穴什么时候被人给掉了位置。也许这是命,但是我们嬴家的人不认命,所以我没有放弃,而且我感觉另一个墓穴里的空气还比较流畅。正当我要爬进另一个墓穴,顺着空气逃出去时,这时二弟突然在后面抓着我的双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着一只猫在讲着一个灵异恐怖的故事,阿木听着浑身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