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想過了嗎?”
“想過了。”
“王經理那裏除了照片之外,還有你的什麽東西?”
“沒有了。”
她想的結果,是要在“信”的問題上頑抗到底。
“你對王經理的死有什麽看法?”
“他死得太可惜了。不該死。現在社會上太複雜,好人不長壽。”
“別人對王經理的死是怎麽看的?”
“……有的說,是不是遇上偷東西搶劫的?”
我立刻盯住歐陽雲。在公司傳達的案情裏,並沒有東西被偷被搶的情節啊!
歐陽雲躲開了我的眼神。
我馬上用話追上她:
“誰這樣說的?”
“……誰說的我記不得了……”
又拿出看家本領了!
“嗯?”我嚴厲地盯住她。
“……還有的說,”歐陽雲感到我態度的強硬,同時也感到自己說的“偷東西搶劫”真是太不沾邊,立刻補充道,“還有的說,是不是作風問題被人發現了?聽說,王經理過去有過作風問題,是和我們公司的劉湘淑……”
真是慌不擇路,這一主動補充,正說到了我要追問的問題上。
歐陽雲也感到了自己的弄巧成拙,立刻閉住嘴。
你想閉住嘴了嗎?不行,誰叫你自己起的頭呢。
“王經理現在還有作風問題嗎?”
“沒聽說。”
我單刀直入:
“王經理對你怎麽樣?”
沉默。
這是歐陽雲第一次以沉默回答我的提問。
她和我都知道這一提問的分量。
所以,她企圖用暫時的沉默來穩定自己的心情,以便從滿是荊棘的荒野裏找出一條出路來。
而我呢,麵對沉默,不能停頓,應該站在主動的地位上,加快速度和頻率,使她被迫接受我的這種速度,無暇周密考慮和拖延回答,因而也就不能一下子從荊棘叢生的荒野裏找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