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局勢,由平靜進入**,複由**漸轉平靜。
因為,木偶這種嚴重的警告,終於又把霍桑的急促的腳步強拉回來。由於霍桑看到木偶的眼光,露著一種凶銳的神情,他覺得這可惡的東西,所說的話,未必全是假話。自己匆匆上樓,萬一樓上那些無腦子的家夥,真的實行了所謂“焦土政策”,這卻並不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在無可奈何的情形之下,霍桑隻能重返“圓桌會議”,繼續以外交方式,重新和這木偶協商“互惠的條約”。
木偶所提出的條件,是把屋中人全部的自由,交換那張唐代的名畫。
但是霍桑卻不能接受這個要求。他說:“在這屋子外麵,已包圍著大隊的警探,本人無權單獨簽訂那張條約——”他最大的讓步,隻能放走一些不重要的人。雙方各執一端,這小組會議,便陷入於一個僵持的局麵。
於是木偶伸伸手,表示一種絕望的態度。他說:“那隻能隨便你!我想我在被捕以後,我的罪名還不至於踏上西炮台;但是,你的那張畫呢?撕毀之後,不知是否還能拚湊起來?”
他又感慨地說:“戰爭雖然殘酷,無論如何,總不該把千百年前流傳下來的文物,輕輕加以毀壞!”
甚至最後,他還向對方提出一種恐嚇,他說:“再不解決這個僵局,他將立刻發出信號,而讓樓上采取‘必要的措施’!”
這使霍桑想起他在三百四十九號房內所提供的保證,當時,他曾向那個神經衰弱的收藏家,輕描淡寫地說:“那張畫,是你的生命,也是我的名譽,我不會讓人家把我的名譽劫掠了去。”
而現在,如果他再伸手拍上這木偶的肩膀呢?……
想到這裏,我們這位可憐的戰勝者,終於隻能透出一口無聲的冷氣。
於是,那個會議上的協定,終於在這微妙的局勢下宣告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