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好奇心所驅使,開了摩托車到俱樂部。陸女士已立在門口守著。急忙領我到沒有人的應接室中。伊坐在椅上時,伊便這麽先謝我一聲。
我說:“你要謝我,反使我不安啊!”
伊答道:“虧得你一幫助,效果奏到預想以上了。”
我訝道:“這是什麽緣故?實在我鬧得糊糊塗塗,隻曉得你有一種筆據,是可以叫某種人們心裏不安的。此外,不曉得什麽了。這也不過從昨夜闖進來的兩個人的言行上推測出來的。”
陸女士說道:“這也難怪你,你且聽著。”伊打斷了話,略為想了一想,又道:“你也知道的,我父親在數月之前處四年監禁。當時此案很引世人注目。你也想必還記得吧。”
我答道:“記得的。”
伊道:“然而我父親完全無罪。”伊用一種感慨的聲音說著。
我道:“那麽是冤枉了。”
伊又發悲痛之聲說:“是的。警察方賣弄做成圈套,要陷害父親。”
我訝道:“警察陷害人麽?有什麽證據?”
伊道:“有的。這也是由你庇護著,沒有奪去啊!”
我忙問道:“什麽意思?”
伊說:“父親由梁鬆如的證言起訴判決有罪。昨天上午,梁鬆如死在R市的醫院中了。未死時,曾寫信給我,這是他要給我關於此案的自供。你若一讀《星光日報》的社說,就可以明白了。我父親對本省當局的施政常常反對著。選舉議長之際也援助過無所屬的候補者。不料勝利仍歸橫暴的多數黨之手。近來,父親更謫發的紊亂自治當局的橫暴,為著黨利去犧牲人民幸福。父親特地大加攻擊。這反響收到絕大效果。當局自己的地位頗不安穩了。據梁鬆如承認說,實在是當局者虛構買收投票,特地要將我父親葬去,便利用握有王誌倫、馬德南二人的弱點,強叫梁鬆如出來做偽證。有警官與梁氏的證明,就可以陷我父親入獄了。昨天梁鬆如喚我去。他們不知怎麽探得的。王馬二人同赴R市,他們還曉得我從梁鬆如那邊得到他的懺悔書咧。要向我奪取,因此跟在後麵,似乎預定借著什麽理由,在車站上捉住我的。我早已明白這意思,所以向你失禮了……起初我以為筆據由你保管很為安全,後來更想出一個妙計來,在十字路口,警察隔阻之際,我暗暗從摩托車上跳下,故意被他們捉住。因此他們到了警察署中,仍舊不能在我身上發現筆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