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長徐福走進辦公室之後,便回身把門關上。倒身在寫字台旁邊的一張沙發椅上,閉著眼睛,一聲不響。瞧他的神氣,好像是經過了許多的疲勞工作,到現在覺得疲乏極了。他躺了好一會,才立起身來,從寫字台上的煙盒裏取出一支紙煙燃著火吸著。一麵便把那放在桌上的晚報翻翻,慢慢的閱看。他看到本埠新聞裏一則新聞,不由格外的注意。那則新聞道:
馳名全國之私家偵探梁培雲及其助手蔣鐵生二君,自應蘇州警廳何思明廳長之請,已於昨日赴蘇偵查南都路榮華工廠主人任春之慘殺案,詳情業誌昨日本報。現梁君已將該案凶手偵出,乃庖人吳二所為。聞梁君自破案後,不欲在蘇多所勾留,已定於明日上午九時早車回滬。梁君熱心公眾安寧,殊可嘉也。
他看了之後,不禁微微地點了點頭,暗想:培雲和我從前曾經聯手過多次,我們的交誼雖不能說莫逆,卻還不錯,這回這離奇的南方雁盜案,要不是他赴蘇州的話,我早就要請他共同偵查。並且他和南方雁明裏雖是初次交手,以前暗中也受過他不少的氣。這回難得他回來,如果他應允參加,兩雄相遇,必有一番惡鬥,那最後之勝利,到底操諸誰手,卻還不能預料呢!他想到這裏,兀自呆呆地出神。正在這個當兒,忽的有一個警察推開門,送進一封信來。他拆開一看,隻見上麵寫道:
東方亞森·羅蘋南方雁敬致函於偵探長徐福足下:
吾黨三人,頃被君逮去,而徐高生之古玩珍寶契約存折等數十件,約值十二萬元之譜,亦在吾掌握中。今吾願以此十二萬元之代價,易回我黨人三名。如同意時,可囑徐高生於其宅大門外用白紙書一可字貼上去,並於今夜九時半帶同我部下至滬西勞勃生路沙渡口空地上等候,則自有人前來接洽一切。但須約好不得暗算,各以雙方之名譽為擔保,毋謂我南方雁無術救回部屬而行此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