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男原本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和叶霜蕊姐妹相称,此后便每次都恭恭敬敬叫着叶霜蕊“少主”,时而还会有畏惧之色。
这让叶霜蕊的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是不是人到达了权力的顶点后,总会很孤独呢?
叶霜蕊心中有些淡淡的忧伤,可令更伤心的,是她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所有人都跪在她脚下,等着她的命令,她既可以令人飞黄腾达,也可以令人跌入谷底。
这就是权力的感觉啊!
叶霜蕊作为叶无道的嫡长孙女,因为天资过人,没有费过什么力气,便轻轻松松地战胜了其他的兄弟姐妹。
被叶无道亲自承认,将接收整个叶家的所有财产、势力、武学,当然也包括王家等一些附属家族。
严格来说,叶霜蕊是完全有着一句话处死王若男的权力。
所以也就不难想象,王若男见到叶霜蕊,即使表面再平淡,心中也是充满惶恐的。
叶霜蕊令白云泡好茶,带有自得之意,道:
“若男,你快尝尝我最近购得的这批龙井,可谓是有价无市!就是我爷爷口味如此挑剔,他都赞不绝口!”
叶霜蕊并没有说谎,叶家虽然没钱,可是有权,有武力,可以得到很多根本用钱买不到的好东西。
看着淡绿的茶叶在杯子里渐渐化开,变大,王若男心中焦急。
她实在很想知道,叶霜蕊准备如何处理与宁缺的争斗,但是又不好拂了叶霜蕊的颜面。
只好微笑着品尝着茶水,点头道:
“好茶!好茶!甘冽之极,回味无穷!我喝了多年的龙井,原来以前都喝的是赝品!”
叶霜蕊道:“若男你既然喜欢,那白云,你就给她取几十包!”
“是,少主。”白云答应一声,果然取来一个精致的礼盒,放在了王若男身边。
王若男连忙站起来道:“多谢叶少主厚赐,若男愧不敢受。”
“没事,我们朋友之间,不用讲究这些虚礼!”叶霜蕊说,“你快收着吧,快请坐!”
“谢少主!”王若男继续坐下,品茶。
叶霜蕊不说宁缺的事,她也不敢开口,只想找个委婉的方式,试探一下叶霜蕊的大致想法。
正在王若男冥思苦想之际,叶霜蕊冷冰冰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
“若男,你这次应该不只是来看望我这个老朋友吧?”
王若男面带惊慌之色,连忙道:
“少主,若男绝无二心,若男确实是听到少主驾临东江,才慌忙前来接驾!”
叶霜蕊冷哼一声道:“顺带还听说了我和宁缺的矛盾,想过来当说客,是也不是?”
王若男连忙跪下,低头道:“若男不敢。若男只是……只是听说少主受了委屈,想要看望少主一番。”
“再去想办法要回少主所珍爱的琴而已,若男绝无其他心思,少主明鉴!”
叶霜蕊面色微缓道:“若男,你这么怕我干什么?难道我们多年的朋友,我会因为你来游说,就杀了你不成?”
“快起来说话!你我二人之间,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事,你只管直言就好!”
王若男见叶霜蕊恢复了温和,背上已是冷汗直流,站起后,暗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自从叶霜蕊被定为叶家少主后,王若男便已知道,她们两人已不再属于一个阶层,所以一向只是因为公事而晋见。
这次因为宁缺的事,她是第一次为了私事,而见叶霜蕊。
而叶霜蕊也不笨,一看到王若男大打感情牌,就知道王若男肯定有事相求。
再一结合她打探到的,王若男与宁缺交情非浅,故而对于王若男的想法,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一向是好友的王若男,在她面前说话也是如此的委婉,根本不敢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这让叶霜蕊既有些心酸和孤独,同时又有些喜悦和自满。
“人真是矛盾啊!”叶霜蕊暗想。
“权力和真心,假如注定只能得到一个,那么我选择权力!我想要别人仰望我,跪着看我!”
王若男看了看叶霜蕊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什么不悦,心中暗喜。
这也许代表着宁缺和叶家的矛盾,还有可以缓和的余地。
“自从听到少主你受了委屈,我就非常挂怀。”王若男说。
“这宁缺真是没眼色,竟然为了一架琴,便冲撞了叶少主!要知道,他可是和少主你定了婚约的人……”
在王若男说其他事时,叶霜蕊还没什么表示,但一听到“婚约”二字,当场就炸了。
她表情无比冰冷地说:“我与宁缺之间,并没有婚事可言!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因为王若男一提到婚约,叶霜蕊就想到了宁缺那拒绝她时冷冰冰的眼神。
仿佛她不是什么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也不是什么顶级势力的继承人,而是一个丑陋不堪的贫穷丑女一样,完全不带丝毫犹豫。
“宁缺,我到底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你?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叶霜蕊心中又气愤,又酸楚,又困惑。
“你既然如此无情,那我也不再以你的未婚妻自居,我们以后就各走各的路,两不相关!”
王若男当然不会知道,高高在上,充满威严的叶家少主,心中却在想着一些女儿家的心事。
她只道是叶霜蕊听到宁缺的事,动了真火,不愿有丝毫缓和了。
王若男立刻转移了话题:
“少主,王家最近有一批古玩要出手,大概价值十个亿,若少主感兴趣,若男当亲自送上!”
王若男还是在牵挂着宁缺的事,想要以赔钱的方式,获得一些叶霜蕊的好感,然后再从长计议。
也许叶霜蕊心情一好,就不再大开杀戒了呢?
要是能破财消灾,当然是最好的。
“古玩?”叶霜蕊一听到古玩就来气,要不是因为她看上了那把琴,也不会和宁缺的关系闹的那么僵。
天知道她只是无聊,随便转转而已。
谁知好巧不巧,和宁缺看上了同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