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是半月,长公主了无音讯,恐怕……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还请陛下将张辰阉贼之罪恶公之于众,想来边关将士闻听,便会知道自己被阉贼蛊惑,从而动手诛杀阉贼。”
这日早朝,王天阳一如既往的上书状告张辰。
“还请陛下公布阉贼之罪,还春秋国以清明。”
还是那些群臣,跟着王天阳给女帝施压。
凤座之上,女帝憔悴了许多,眉头紧锁,她已经拖不住了。
当初离开时,张辰答应她的是半个月,但如今已是两个月过去了。
就连她此刻,也不再抱有幻想,所托非人,张辰怕是真的叛变了。
“拟旨,阉人张辰……”
女帝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准备下旨。
她当初原是想用张辰破局,但如今,局势却是更加糟糕了。
此番她错误的决定,致使她的威信更加轻了。
“陛下,捷报!”
就在这时,兵部侍郎激动的连滚带爬的跑进来。
“陛下,捷报,征东将军班师回朝,大破战军,更是一举攻破战国,俘虏战国耶律皇族凯旋而归。”
“如今带甲一万,已致皇城外。”
兵部侍郎激动的大声说道。
他是主战派,更是丞相秦德寿的学生,是陛下的亲信,如此大胜,他自然激动。
“什么,攻破战国,俘虏耶律皇族,这怎么可能?”
群臣全部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就连女帝,都被这消息震惊得愣在原地。
许久之后,她方才回过神来,噌的一下站起来,凤袍中的手激动的不住颤抖,但她还是死死克制住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我堂堂春秋国便不能胜不成?”
“随我一起前往城门,朕要亲自迎接征东将军凯旋。”
女帝难掩兴奋的走下凤台,迫不及待的想要一验真假,她真的太需要这场胜利了。
“陛下不可,这必是阉贼张辰的奸计,其必定已经投靠战国,意图用此方式诈开城门,陛下万万不可信啊!”
王天阳脸色大变,连忙阻止。
尽管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万一,万一这是真的,他就死定了。
“是啊,陛下,万万不能中了那阉贼之奸计。”
不少大臣,也是神色慌张的连忙阻止。
女帝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神色变得冰冷起来。
“哼,皇城驻军三万,他不过带甲一万而归,有何惧之。”
女帝冷哼一声,非常坚决的往外走去。
见此情形,王天阳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悄悄对着旁边一位大臣低语了几声,匆匆跟上去。
而外边,紧跟女帝身旁的李公公,也得女帝之令离去。
看似什么都还没发生,实则已经暗流涌动。
张辰的归来,一石激起千层浪。
……
半个时辰后,女帝带领群臣赶至城楼,看着下方策马而立的张辰,女帝身子明显的颤动了一下。
她‘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再一次出现在眼前了。
下方,张辰抬头看着女帝,也是很激动。
但看着城楼上出现的密密麻麻的御林军,严阵以待,还有那丝毫没有要打开的城门,张辰的心脏被狠狠刺了一下。
女帝终究还是不信任他。
深吸一口气,他收回目光,下马单膝一跪。
“臣征东将军张辰,不负皇命,不辱皇恩,边关大捷,将士浴血奋战,借天时地利一举攻破战国,俘虏战国耶律皇族凯旋而归。”
语气铿锵有力,但女帝却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疏远之意,不禁愣了一下。
这家伙,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么?
“平身!”
女帝赌气般的冷冷吐出两个字。
“阉贼,胆敢诓骗陛下,意图诈开城门,陛下乃明君,岂能上你恶当?”
“御林军听令,放箭射杀这阉贼。”
王天阳突然冒出头来,义正言辞的喧宾夺主。
一时间,所有御林军拉满弓弦。
他真的看到了耶律皇族全被俘虏而来,大胜恐怕是真,绝不能再让张辰开口了。
“放肆,是你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
“要不朕和沛国公换换位置?”
女帝声音陡然变得冰冷无比。
“臣不敢!”
王天阳连忙低下头。
至少这御林军他是指挥不动的,现在他还不敢跟女帝翻脸。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再逼迫女帝继续派兵前往边关的原因,他要的就是皇城空虚。
但女帝根本不上套。
“敢问征东将军何故抓捕小儿?小儿杨俊乃刑部侍郎,正四品官员,将军有何权利抓捕?”
刑部尚书杨颂看到儿子杨俊被锁住手脚,顿时趁机先声夺人。
“杨俊干扰边军作战,差点导致大军战败,本将军作为征东将军,可有权利抓捕?”
张辰冷静的反问。
杨颂瞬间语塞,刑部干扰边军作战,这是越权,是死罪啊!
杨俊想要辩解,但张嘴都费力,根本发不出声音。
这段时间,张辰可没有优待他。
“阉贼放肆,杨大人乃是陛下亲自派往边关带回尔,尔为何不归?”
户部尚书紧跟着发难。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机稍纵即逝,失不再来。”
“唯一攻破战国的机会,一举**平春秋国东边威胁的机会,本将军怎能错过。”
“事实证明本将军没有做错,大军以伤亡两万的代价,攻破战国,俘虏耶律皇族。”
“难道尚书大人觉得我错了?应该放任战国继续威胁我春秋国?”
张辰言辞犀利的反问。
“哼,抗旨不遵,死罪。”
户部尚书避重就轻,死咬不放。
“尚书大人打过仗么?陛下远在皇城,不能清晰了解边关战况。”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自古以来便有的,难道尚书大人是觉得先贤错了?”
“还是尚书大人觉得我攻破战国做错了?”
“难道尚书大人是觉得我春秋国就应该输给战国?”
“食君之禄,却不为陛下分忧解难,不为家国着想,你为春秋国做过什么贡献?”
“我为春秋国扫除边患,开疆拓土,如果我该死的话,尚书大人可该鞭尸?”
张辰声音陡然提高,强势无比。
当初他便不惯着这些蛀虫,如今更何惧之。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今天你敢抗旨不遵,明天你便敢以下犯上。”
“陛下,此先河不能开,还请陛下下旨处死此贼,以证严律,以正皇权。”
户部尚书陡然对着女帝跪下请旨。
“还请陛下下旨处死此贼。”
三分之二的大臣跟着下跪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