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21點20分。
台階之下是幽暗深邃的狹長小道,但是孟婆的步伐卻從容淡定。腳步聲哢嗒哢嗒地在交錯的小道中回**,不急不慢,就像一名返回家鄉的遊子,在斑駁的記憶中一點點摸索著自己的位置。
孟婆時不時用手指撫摸著牆壁一側的石板,幾聲叩擊之後,便能點亮一盞昏黃的油燈,或者打開一扇隱蔽的小門。
李本緊緊跟在孟婆身後,生怕一步踏空就此失蹤。身後並沒有追兵,但腳下的道路似乎沒有盡頭,單調的環境樂此不疲地無限延伸著,就算說這是某個精神病人幻想出的意識空間,似乎也並沒有任何違和。
當然,孟婆的背影還算養眼,和孟婆的聊天也在繼續,算是李建國確認時間仍在流逝的唯一方式。
孟婆語氣十分淡定,就像在討論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不比出租車師傅談論國際時事的態度嚴謹多少:“大多數人不太清楚,其實豐都城下是彼此聯通的。當時豐都的建設者和我有些許交情,所以我對大多數小道都比較了解。後來我又自己差人補全了一些重要的通路,整個地底空間已經比較完整了。”
李建國有些難以置信:“也就是說……您其實本來就可以隨時離開那裏嗎?等等……按這麽說的話,他們本來就不應該能抓到您才對不是嗎?難道,您是故意被抓住的?”
說話間,李建國又眼睜睜看著孟婆從右側的牆壁中拉出了一層暗格,裏麵居然是早已備好的餅幹和水!
孟婆拿出水喝了一口,又把暗格推了回去,語氣毫無變化:“沒錯,我是可以不被他們抓住,甚至我可以藏起來,讓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但這毫無意義,我畢竟是孟婆,是僅有的能製作孟婆湯的人,如果我一直躲下去,那麽不出幾天,輪回係統自己就出問題了。”
“原來如此,”李建國感到自己能些微理解孟婆的話了,“反正他們也關不住您,所以不如主動去了解對方想要做什麽是嗎。不愧是您,但是,您能在任意一個房子裏製造隻有您知道的通路,那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