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亞進大人與右相回王都去了,子畫卻主動要求留在侯虎的軍營。
看著懶散在四周的或坐或站的軍士,子畫心中略略激動:這些人將士在這一場戰爭中與他朝夕相處的人,與長勺氏的長老和父王曾是同袍一樣,在血與火中搏命拚殺中,他也將在這座軍營中找到能交付後背的同袍!
雖然衛啟還沒來到軍營,但子畫的幹戈師傅呂會卻在侯虎紮營於此的時候就來到軍營,呂會曾在西序當教習,這一次負責軍士的扌喿練,替侯虎整頓軍務。
按衛啟的說法,啟用他與呂會都是大王在軍事上有所作為的表現。大王這麽多年沉迷於田獵,政事托於右相,軍事盡付亞進。這次王都的對峙,右相與亞進聯手,大王隻能龜縮與王宮,讓大王感到再不振作,將難以作為。
“我原本擔心右相和亞進會不同意,誰知大王提出時,亞進一口就答應了,還鄭重說謝大王。看樣子倒是我多慮了。”衛啟對子畫說。
子畫當時笑著回衛啟:“你當然是多慮了,季父一心國事,怎麽會汲汲於此?”
呂會在給子畫當幹戈師傅之前,在西序主要是講步戰扌喿練,對車戰也偶有涉獵。
子畫屬於初次上戰場的人,雖有官職在身,但對扌喿練卻頗感興趣。聽侯虎說馬上教習大人呂會要給軍士扌喿練,便主動留了下來。
天才微光,軍營中響起號角。
子畫昨夜睡在帳篷裏,身下是薄薄的幹草,秋後最後的幾隻蚊子一直在身邊繞著,不時在他的身上叮出一個奇癢無比的大皰。
一夜沒有睡好,但子畫聽到號角低沉,還是在激動中起來,頭發散亂,正想著胡亂紮一下,盧保鑽進帳篷來:“王子,我幫你。”
子畫探頭看,已經有人往那片叫做校場的平地走去,便將簪子遞給盧保:“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