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来惭愧，小友当时舍命救小姐，老夫竟会怀疑是小友捣鬼，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宁尚余说着，脸上多了几分愧疚。
“幸好老夫还没有告诉帮主，否则帮主关心则乱，若是对小友不利，老夫真是良心难安，我自罚一杯。”
杨曲忙道：“宁老既然都说是误会，这误会解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宁老不必自责。”
“这事儿，说来还是我给宁老添麻烦了，该我敬宁老一杯才是。”
“同饮。”
一杯酒下肚，两人放下酒杯，相视一笑。
宁尚余又道：“以小友这般年纪，却有这等本事的人，居然不骄不躁，着实难得。”
杨曲笑了一声：“我有什么本事，混口饭吃罢了。”
“小友真是过谦了，水刃门两位当家，让帮主头疼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小友出马才得以成功，这还不叫本事？”
杨曲连连摆手，转而道：“对了宁老，说来，给小姐下毒的人，到底抓到没有？”
就见宁尚余一阵沉思：“给小姐下毒的人，已经确定是齐匀了，不过听说，那小子嘴很严，不管怎么用刑，他就是不交代，到底是谁指使的。”
“不仅不交代，还一口咬定就是小友，这是想临死前还把小友给拉下水。”
“小友帮了青衣帮大忙，帮主其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自然不会被他误导，听说前几日齐匀受不住刑已经死了，看来这事儿，是没法继续查下去了。”
杨曲听到这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齐匀和余曼巧已死，除了他之外，再无人知道当日下毒的人就是他了。
也不枉他当初突然改变了计划，以苦肉计，换取了如今赵世林和宁尚余的信任。
而今又借由这不知名丹药，打消了宁尚余的怀疑，唯一还剩下的不稳定因素，就只有赵玲珑了。
至于她，今天接触下来，发现倒是不必对她用什么太过分的手段。
反正她单纯，说啥她都信。
“算了，今日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来来，喝酒。”都不等杨曲转移开话题，宁尚余就主动道。
杨曲自然也乐得，又是碰杯。
“对了，小友，你这熏香叫什么名字，我这闻了一会儿，果真感觉头脑轻松不少。”
他看了好几天的书，早看得头昏脑涨了，虽然自己也能配点药吧，但这熏香的效果，好似出奇的好。
“哦？宁老对这东西有兴趣？”杨曲说着，干脆把剩下的三枚丹药都拿了出来，“这也是我偶然间得到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宁老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宁尚余忙道：“这如何使得！”
杨曲却是坚持：“哎呀宁老，你就拿着吧，这东西我以后也不打算用了，毕竟就像你说的，这东西也不怎么香，上次余小姐也说过这个问题。”
“我看这东西，也不适合用来待客，以后怕是用不着了，宁老喜欢，正好拿去，不然留给我也无用。”
“就当是，感谢宁老上一次出手相救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宁尚余的确不好拒绝，再说这东西他还真是有些喜欢。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推辞了。”
见到他手下，杨曲这才道：“来来，喝酒，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
第三天，轰轰烈烈的统一行动就开始了，当然所用的办法并不是杨曲之前提出的，而是采用了更为温和的办法。
那些帮派只是除掉了几个重要人物，其他的都被放走，成为普通百姓。
这肯定是和曾泰妥协的结果，可即便如此，估计也得有上千人遭殃。
而在外面如火如荼的时间，杨曲却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实在是因为他也很忙。
子弹没多少了，首先就是补充子弹，手雷也用掉一个，再加上这三千重骑兵给杨曲的压力太大，除了破片手雷，还做了不少烟雾弹。
为的，就是在未来，万一有哪天暴露行踪，可以有办法逃走。
于是杨曲每天的日常就变成了，在家做东西，是不是去赵家，找赵玲珑聊聊天。
然后就是，官兵们也在四处抓水刃门的。
这可就比青衣帮他们粗暴多了，因为事先封锁了城门，很难逃走，大部分水刃门的人都被堵在了城中，可谓是瓮中捉鳖。
为此，青衣帮主动交出了安插在水刃门当中的暗子，当然还有县令的，大家一起辨认。
抓一个，用刑逼他指认出自己认识的同门，采用这种方法，顺藤摸瓜，当真是找出了不少人。
然后就是天天升堂了，水刃门本就是一帮小人，还没怎么问，就迫不及待交代出了同伙以往犯下的罪行。
曾泰亲自审案，该坐牢的坐牢，该砍头的砍头。
这事儿倒是在城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像是青衣帮这种还好，虽然做着灰色产业，但一般不会祸害老百姓，来赌场的都是愿打愿挨，但水刃门就专盯着老百姓祸害。
衙门处天天传来叫好声，可见曾泰此举大获民心。
杨曲也悄悄过来看了一次，那场面当真难以用言语描述，感恩戴德的，痛哭流涕的，不一而足，可见百姓苦帮派久矣。
官府在曲靖的声望，空前强盛。
只是，面对这种好转，坐在最上头审案的曾泰，眉头却是一天比一天紧。
因为目前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水刃门还没有来得及运出去的二十个人羊，至今也没有找到。
第二个，便是水刃门的大当家，那位神秘的门主，也没有什么踪迹。
水刃门的结构很特殊，他们一向没有什么加入门槛，只要你愿意宣称自己是水刃门的，那你就是了。
这就导致了，加入这个帮派的都是一些杂碎，而这种人，是杀不完的。
只要水刃门的门主还活着，他随时可以用这种办法，再度吸纳杂碎重组。
县令的暗子有可靠消息，在严华死亡的当天，他还见过这位门主，所以肯定水刃门门主还在城内。
可他，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