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鞑靼的攻势又快又猛,好在朝廷反应及时,立刻派兵支援,暂时把鞑靼拦在了北平以外。
不过北平以北的区域,暂时都沦陷了。
朱棣还在北平,这次依然没有让他掌兵。
不久后,杨曲的第三封信到了。
依然还是密语,朱棣翻译过后,拿在了手中。
这次杨曲倒是说了实话,告知自己就在云南,实际上这个消息在应天都传遍了,从他放走曾泰那一刻开始,就注定瞒不住了。
杨曲那边的大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得看朱棣这边了。
这次朝廷一共派了四十万大军过来,不算太多,但却是带够了充足的炸药。
朱棣提供给鞑靼的炸药包其实有限,他这边的工厂也刚建起来不久,实在是没有太多存活。
现在还不是暴露朱棣的时候。
杨曲的意思,是让朱棣在这边想办法拖延时间,能让朝廷越晚把鞑靼赶出去越好。
毕竟,要是把鞑靼收拾了,明军就该转头来云南了。
朱棣看着这封信,着实头疼。
“又不要我暴露,又要让我拖延时间,现在边界戒备森严,炸药包根本就送不出去,鞑靼还能怎么坚持。”
朱棣无奈,把翻译好的信转手就递给了姚广孝。
姚广孝看了一遍,这才道:“但杨曲这么说也没办法,他现在的确需要时间来站稳脚跟。”
“他做了这么多,也是该咱们努努力了。”
朱棣瞥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办法?”
姚广孝把信纸折叠,举到蜡烛上烧了,一边道:“燕王,那个半自动步枪,造了多少了?”
“半自动步枪三百把,子弹五万发,怎么了?”
这东西和炸药包不一样,只要生产线拉起来了,造得就很快。
几个月的时间,当真是让他攒出了不少家底。
这还是因为他没有大肆购买那些矿物,怕被怀疑,否则会更多。
姚广孝笑道:“把何不把这些都交给鞑靼呢?这东西在战场上的作用,可比炸药包大多了。”
“有了这三百支枪,鞑靼起码也能和明军有一战之力了。”
朱棣顿时拔高了音量:“那怎么行!”
姚广孝颇为无奈,道:“燕王,反正只要有杨曲在,以后好东西还多的很。”
“若是时间不够,导致杨曲在那边出了事,那就万事皆休了。”
“再说了,这枪没有子弹,也就是个烧火棍,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话是这么说,但朱棣就是纠结:“唉!这么好的东西,造出来自己都还没用呢,先给外族。”
“我,我这实在是舍不得啊!”
朱棣领兵打仗这么久,对武器自然就有一种别样的偏爱,现在好东西自己没用上先要送出去,这心头实在不是滋味。
姚广孝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也能够理解朱棣的心情,道:“燕王,现在不是舍不舍的问题,大局要紧啊。”
朱棣脸上闪过几分心痛,到底是一咬牙一跺脚:“行!给吧!”
“这件事情你去安排,一次给他们送过去,之后就暂时不要联系了,免得生变。”
“我给杨曲写一封信,可得找他再要点好东西。”
说罢,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
云南。
现在的云南可谓是风云变幻,杨曲大刀阔斧的各种改革,当真是让人感觉变了天。
第一个干的就是打地主,钱是一方面,主要是地。
高产的粮食有了,种地的人也不少,但没地也都是免谈。
对这些地主,杨曲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青衣帮现在在云南就是朝廷,还有那么多兵力,谁敢反抗?
再说了,这些地主都是大理国的地主,杨曲自然是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
而这般举动,自然也在民间引来一片叫好声,毕竟不管哪个朝代,地主都在压迫百姓。
打到了地主之后,土地却没有分给百姓,而直接被收为青衣帮的财产。
当然,这些地,自然是以十分低廉的租金,分给当地的百姓了。
以前种地,若是自己的地,朝廷税收拿一部分,各地帮派也拿一部分,到手的能有一半都不错了。
若是地主的地,那更惨,整天累死累活也就混个半饱。
但现在不一样了,没有帮派盘剥,也不用给朝廷上税了,就只付出两成作为租金就行了。
这简直就等于从地狱一下子跳到了人间,那百姓能不叫好吗?
而云南这地方,气候温和,本就适合大部分的作物生长,再有肥料的话,只要不遇上天灾,一定丰收。
之后便是商业改革,这里面的东西可就多了,不做赘述。
但有一点,云南地处边界,紧挨着澜沧国,杨曲直接下令开放了边关,做起了跨国生意。
虽然澜沧国普通百姓比大明还穷,但杨曲又不是跟那些普通百姓做生意。
种种改革之下,青衣帮的口袋在迅速的充实。
杨曲还挑了个时间,把赵玲珑接了过来,另外还派了一些心腹,去浙江,准备把父母也接过来。
躲躲藏藏这么久,终于能够正大光明的生活了。
朝廷那边,虽然暂时抽调不出足够的兵力过来,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派探子过来。
杨曲在这边所做的一切改革,可都一字不落的进了朱标和朱元璋的耳朵。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人家的法子虽好,但可以学的地方并不多,首先一个打地主,你就干不了。
整个大明多大的地方,地主何其多,你这要是敢打地主,不出三月绝对天下大乱。
尽管这两父子天天盼着杨曲死,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真的厉害。
所以他们只能看着杨曲一天天装大,听到云南那地方的百姓,生活得越来越富足,两父子也越来越沉默。
朱标又把当初杨曲写的那一本,堪称小说的奏折翻了出来。
再和云南的情况互相对照,发现现在云南的不少改革,这上面其实很多都有提起。
这倒是可以证明,当初杨曲并没有藏私。
夜深人静,朱标在桌前坐了很久很久。
他们,到底是从何时,分道扬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