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自己再不会盖房子,那也不能住茅草屋,而是用木头搭起来的,不过因为确实不会,说是房子,还不如说是个火柴盒。
四四方方,你说是个仓库,那确实也没法反驳。
虽然住着也没觉得那里不好,但到底看上去不像回事。
其余的人都在外面候着,两兄弟进去。
所以朱标坐下,第一件事就道:“萧兄,我看,不如我们帮你新盖个房子吧。”
他们带过来的那些工匠,可是杨曲特意挑选的,大明有的东西,就一定有人会造,盖个房子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萧凡自是乐意:“好哇,你们出人就行,一切材料我都包了。”
“不过,盖新房也不能光给我一个人盖,这部落里面地位最高的还得是酋长,你们得先给他盖。”
听到这话,朱棣忍不住道:“萧兄,你不会是想让我们,给你们整个部落的人都盖房子吧?”
萧凡一阵摆手:“那倒不用,部落里面阶级严明,有资格住新房的人也不多,其余的,你给他们盖了,他们也没胆子进去住。”
朱棣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听他说这部落二十万人,要是全给盖,那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
也别想着回大明了,剩下大半辈子都在这里盖房子得了。
萧凡又道:“对了,还得给你们说个事儿,就是部落里面,看到脸上的颜色数量越多的,代表着地位越高,越不能惹。”
“不管你们在干什么,只要看到有两种颜色以上的人在叫喊,记得立刻停下。”
“当然,只是在身上画了图案的,那代表只是部落里面的普通人,那倒是无所谓。”
“看到手臂上有烙印的,那是奴隶,奴隶你们应该明白。”
听到这话,两人不由往萧凡的脸上看去,这家伙的脸颊上可是有暗红、翠青、淡绿、灰白四种,划了四道杠,想来在部落里面,地位当真很高了。
刚才倒是没注意,那个酋长脸上有几种颜色。
萧凡又朝里屋喊:“阿莲,给几位客人沏壶茶。”
话落,里面顿时走出来一个女子,不过这到底是部落,而且这边现在温度也不低,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很少。
只是堪堪遮住了要害,而且材质显然也不是兽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两人都是正人君子,默不作声的移开了目光。
不过他们倒是注意到,这个阿莲的右手臂上,有一个圆形烙印,应该是萧凡的奴隶。
萧凡吩咐完,又对两兄弟道:“二位先坐一会,我整几个菜去,咱们边吃边聊。”
等萧凡走后,阿莲端着茶水过来,给两位倒上之后,就退到一边听候差遣了。
朱标看着手中透明的杯子,倒是有些惊叹:“居然能做到完全透明,这琉璃的品质,比未来庄做出来最好的琉璃还要好。”
他当然知道,这所谓的琉璃,在穿越者眼里不值钱,但想未来庄当初为了做出接近透明的琉璃,都废了好大一番力气。
而这里,这个萧凡随手拿出来的,都是纯透明的琉璃,这倒是让他对萧凡,当真多了几分信心。
他可还记得,之前萧凡拿着枪的时候,可是评价过他们的枪是垃圾。
若萧凡当真全力支持,这事儿还当真有可能。
可朱棣却是另有心事的样子,怔怔的盯着热茶,忽然问道:“大哥,你真想打回去吗?”
朱标扫了旁边的阿莲一眼,想着反正她也听不懂,也就没什么忌讳了。
“你难道不想?杨曲他杀了父皇,夺了朱家的江山,你哪样都不顾吗?”
朱棣有些烦躁的靠在椅子上:“父皇和杨曲是他们俩的私人恩怨,杨曲这么做也是被逼的。”
朱标带着几分愠怒:“那你就不管了?从父皇宣布杨曲是反贼那一刻开始,他就是敌人,你还会站在敌人的角度去考虑吗?”
“怎么不见你也替鞑靼人想,放开北关让他们进来呢?”
朱棣一怒:“鞑靼人,怎么能和杨曲相提并论,那可是……那可是杨曲!”
两人就算是现在同为天涯沦落人,但朱棣曾经造反也是事实,这场架迟早要吵的。
而且这次过来,还没有带蓝玉他们,正好。
朱标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萧凡离去的方向,声音稍低:“你不是相当皇帝吗,等你当皇帝的时候,你忍得了有穿越者这个威胁?”
朱棣不屑一笑,偏向一旁:“我当什么皇帝,这次就算打回去,不也是你这个当大哥的做皇帝。”
“再说了,给杨曲当皇帝有什么不好,云南的例子摆着呢,你去过云南吗?你见过云南是什么样子吗?百姓过得比之前好多了。”
就见朱标阴沉着脸,痛心又无奈:“看来,杨曲告诉你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
“你知道吗,原本父皇死后,继位的不是我,而是朱允炆,但他也没当多久,就被你赶走了,然后就是你。”
“永乐大帝就是你,你明白吗?”
朱棣咽了咽口水,怒道:“不可能,父皇怎么会传位给允炆,你从哪儿听来的?”
朱标惨笑道:“当然是杨曲告诉父皇,父皇再告诉我。”
“你知道穿越者吗?他们是从未来几百年后来的,我们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既定的历史。”
“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这样,只不过因为穿越者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你若不信,萧凡也是穿越者,你大可以问问他。”
说到这里,朱标又深吸一口气:“就算回去,真的能夺回江山,坐在那个位置的,还会是你。”
“我早就累了,我原本,只是想守着父皇的陵墓度过这一身,但没想到,你答应杨曲出海,我还以为你就是想复仇,才会跟着你来的。”
只是听到这话,朱棣却无法淡定了:“你跟着我?可杨曲分明说,是你想去,我才想着陪你,我怕你应付不过来,我……”
直到此时,两兄弟才终于明白。
其实两个人最开始都不想走的,一个想回北平过小日子,一个想在孝陵守到死,但结果,都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