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盡管用來實驗的，都是本來就該死的罪犯，但要讓他現在下這個命令，還是有些壓力。
但他也清楚，事到如今，事已注定。
所以，楊曲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點了頭：“若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劉勝臉上並無什麽波瀾，相比於律法嚴明的現代，這個年代，死個人再正常不過。
尤其是，劉勝本來就是錦衣衛，見到的死人更多，這並不能讓他有別的什麽情愫。
他隻是問道：“大人，你要來嗎？”
“我？”楊曲現在還沒習慣看死人，尤其是病菌試驗的死人，正想拒絕，但忽然又想到了什麽。
“我……還是看看吧，但不是做實驗的時候。”
“那些死囚都到了嗎？”楊曲又問道。
劉勝點頭：“早就到了，按照大人的吩咐，沒有對他們用刑，每天三頓飽飯，強迫每天洗一次澡，過得舒服極了。”
這是楊曲早就定下的要求，畢竟總不能找個病秧子來試，那就算是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青黴素沒有用，還是身體太差扛不住。
至於洗澡，就更簡單了，主要是為了保持幹淨，免得被其他細菌汙染。
雖不絕對，但能起到一點作用，就算一點。
“那他們的審訊記錄呢？比如是因為犯了什麽罪被判刑的？”楊曲又問道。
劉勝在身上掏了掏，一邊道：“大人放心，指揮使大人早料到大人心軟，帶過來的人無不都是窮凶極惡，罪該萬死之人，他們有的是山匪，有的是……”
“唉，審訊記錄忘帶了，要不大人等我回去取？”
劉勝掏了一陣沒有掏出來，不免有點尷尬。
楊曲心思微動，道：“不必，還是我過去吧，算來，也有好一陣沒有過去了。”
說罷，楊曲便起身叫來王基，動身前往城外。
不多時，抵達目的地，楊曲下車進入，在劉勝的引導下，來到莊園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