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啊什么啊？杨大人跟你说话呢！”冯胜当场上演了一个变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甚至还忍不住要动手。
这让杨曲如何自处？只能忙拦住：“冯将军，不至于！许是走神了，没听清楚。”
“孩子也大了，怎么还打孩子呢。”
冯胜轻哼一声，道：“大了怎么了，他就是老了，我也是他老子！”
“瑞捷，过来，杨大人要问你话。”
冯肖林此刻就是一个委屈的小孩子，哪儿有在外面那嚣张潇洒的劲儿？
杨曲猜测，怕就是在家越压抑，在外面越嚣张。
唉！真是何苦来哉！
“杨，杨大人，请您指点。”冯肖林老老实实道。
他这个样子，还真让杨曲分外不习惯，只得先劝道：“瑞捷兄，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而且我也不是来指点你的，而是想和你合伙做生意。”
听到这话，俩父子都懵了。
冯胜和朱元璋是一样的，都不怎么看得起商人，否则也不会放任冯肖林去打理生意。
在他看来，冯肖林和生意倒是很配。
事实上这种情况十分普遍，一般的大家族，是不会有自己的弟子去做生意的，都是家中信得过的仆人，或是不得宠的后人去打理。
冯肖林想法也差不多，商人地位勤俭，连自己老爹都如此恭敬的人物，怎么会想着去做生意？
就是没人关心，到底做什么生意。
数秒之后，冯胜才回过神来，问道：“杨大人，莫非很缺钱吗？”
在他看来，都去做“生意”这种低贱的事情去了，那怕是缺钱缺到了一种地步。
而且，明明如此受陛下偏爱，居然还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要不是冯肖林来过，光他自己来，他都怕自己迷路，根本找不到！
但这说不通啊，如此得陛下偏爱的人，怎么会这么穷呢？
冯胜想不通，只能归结于某个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若真的很缺钱的话，我倒是可以支援杨大人一些，也算是谢杨大人举荐我为主帅的恩情。”
杨曲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摆了摆手，道：“冯将军误会了，我不缺钱……至少现在不缺，等一段时间后，应该才会缺钱。”
“而且那时候，缺的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还是得我自己解决。”
冯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不知杨大人，要做什么生意？”
就见杨曲压低了声音，缓缓道：“琉……璃。”
时至今日，琉璃在大众印象当中，都还是一个十分昂贵的奢侈品。
朱元璋那边早就把高炉造出来了，生产琉璃完全没有问题，但这到底是秘密产线，杨曲凭自己这张脸，去掏几件琉璃具，不是什么难事。
之后再用着琉璃具，来换取巨额财富，正好。
当然，杨曲心头也是有数的，朱元璋不想用这些东西来伤民财，若是选用琉璃，这就从根本避免了这个问题。
现在谁家平民玩得起这种奢侈品啊？
其次便是，若是做一般的声音，来钱太慢了，他可等不了多久。
秋收在即，各地官员赶到应天对账，最多两个月之后，一般生意如何能在两个月内，赚到足够他花天酒地的钱呢？
目前也就琉璃，可以完美符合这些条件。
说起琉璃，冯肖林也想起上次，自己给杨曲送过琉璃的事情，不由问道：“杨大人，是准备倒卖琉璃吗？”
杨曲一阵摆手：“不不，我哪儿来倒卖琉璃的本钱，而是我要卖，我自己就有。”
冯肖林微惊：“琉璃向来难得，若杨兄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何必发卖，若真是想卖，干脆把琉璃卖给我吧。”
冯胜也意识到，若是自己卖了，还能给杨曲卖个好，连忙附和：“对对，可以卖给我冯家？”
杨曲听到这话，有点憋不住笑：“那什么，你们要是真心想要，我送你们一两件都行，你们买的话，我怕你们吃不下啊。”
“我这准备卖的，可不是一件两件，而是一批琉璃具。”
两人听到这话，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如冯肖林所说，琉璃具向来难得，怕是陛下那里，最多也就十几件。
杨曲居然要出一批？
虽不知道一批琉璃具到底有多少，但想着怎么也在十件以上。
杨曲别不是把陛下的私库搬了吧？
若是如此，还想借他们的手卖钱，那特么岂不是来找他们背锅的？
杨曲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看着他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想歪了。
“你们别想太多，这批琉璃具，我保证来历赶紧，而且陛下也知道，只是不太方便说出来。”
听到陛下也知道，他们多少松了口气，
冯胜甚至还在想，是不是陛下最近也穷了，让杨曲帮忙卖掉琉璃，换点钱。
反正陛下不怎么喜欢琉璃，也不是什么秘密。
要真是这样，那这个忙，可不得不帮了。
冯胜给冯肖林使了个眼色，冯肖林顿时会意，道：“杨兄，这么说的话，那倒是没问题。”
“可有其他要求？”
杨曲点头，继续道：“当然有了，首先，这批琉璃具不能在应天卖，最好是拿远点卖。”
“其次，这批琉璃，具体有多少，我还没想好……不是，我还不清楚，但肯定不少，务必保证两个月之内卖出去，把钱收回来。”
“到时候赚钱的钱，咱们五五分。”
杨曲这边的成本极低，五五分已经是占了大便宜。
但奈何冯胜以为，这是陛下要卖呢，他哪儿有胆子拿陛下的五成。
“不不，我们不过是帮忙跑个腿，岂能拿走五成之多？”
“不过就是一点小忙，我们就不收钱了，卖了多少钱，届时都会悉数交到大人手上。”
这么耿直，还真把杨曲弄得不好意思了，忙道：“这如何能行？总不能让你们白忙活，四六吧，你们四，我六。”
“不不不，你拿全部，我们分文不取。”
“不行不行，三七，三七总行了吧？你们总得拿点，不然我这，良心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