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辰看了眼高翰文,心中似是有些不愿,而高翰文也察觉到了恩师的目光,不由得紧张地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时,不由得纷纷有些许不自在。
“哎,其实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我觉得以刘尧的能力,恐怕很难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
“我觉得老师你似乎有些低估刘尧了,他的才能和学识,定然能有所成就。”
刘尧嘴角一抽,这俩人摆明了互不相让,而且谁也不想让谁啊。
刘旺见状,赶紧推了推他的胳膊,用眼神暗示他,他们是来拜访宁海辰的,又不是来挑事的!
万一惹得人家师徒俩争执起来,岂不是很不妙?
刘尧干咳一声,这种事他也着实很难插嘴啊。
好在两人也并没有再争执几句,很快就止住了话题。
“这些事,也要看你们自己的决定,旁人的意见也无非是给你一些建议,但作出决定的人,永远都是你自己。”
宁海辰随和一笑,刘尧赶忙点头应是。
“老师说的没错,无论是否入朝堂,以刘兄的本事,也定然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多谢两位的赏识,这是我的荣幸。”
刘尧微微一笑,随后宁海辰挥了挥手,“不谈这个了,来人啊,上酒菜!今天咱们好好喝一杯!难得我今天这么高兴,哈哈哈!”
很快宁家的家丁和丫鬟们,就立刻送来了各种各样的菜品,堪称色香味俱全。
酒菜一送上来刘尧就饿了,“哎呦,真是好菜啊,闻起来就觉得特别香!”
“哈哈哈,饿坏了吧?赶紧吃饭吧!来人啊,赶紧倒酒倒酒!”
“不用不用,我自己倒就行了,何必这么客气?”
刘尧笑着说,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至于他爹,吃点儿饭菜就行了。
一顿饭吃的可谓是宾主尽欢,在吃饭的时候,刘尧又跟宁海辰他们聊了聊别的事,当然了朝堂之事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实在是因为这档子事太过敏感,不适合时常提起,而且他们之间还经常有异议,实在没办法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来,干一杯!今日我们就结为忘年交如何?”
“荣幸之至!”
“哈哈哈,带我一个!”
刘尧很快就放开了,跟宁海辰和高翰文打成一片,刘旺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自己儿子这样快活,甚是欣慰。
不过他不胜酒力,没忍住喝了点儿酒之后就忍不住回去了,这也是宁海辰的意思,刘尧年轻可以随意而为,刘旺不胜酒力倒是没必要留在这里陪他们畅饮,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酒宴结束,天色都逐渐暗了下来,刘尧跟赵若棠也告辞离开。
在两人离开后,宁海辰叹息一声:“你那么推荐刘尧入朝为官,就不怕他的处境不妙么?”
“为何?老师,既然刘尧才学如此厉害,入朝为官定然能更好地发挥他的才能,依我看这绝对是个很好的选择。”
“不,你还是太年轻了,此事哪有这么容易。若是朝廷利用他,成功推行了摊丁入亩后,你说那些利益受损的官员肯答应么?而这个时候,刘尧这个提出摊丁入亩之人,就有了作用。朝堂只怕会把他推出去,平息官绅的怒火!换句话说,只要有了他这个最合适的工具人,那么朝堂就能合情合理地提出摊丁入亩的规矩,朝堂岂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卸磨杀驴,可是朝廷再熟悉不过的手段!”
宁海辰喃喃自语道,目光中泛起冰冷之色。
马车上,刘尧已经困的不行,嘴里哈欠连天,“娘子,我有些醉了。”
“嗯,看出来了。”
感受着自己肩膀上温热的气息,赵若棠心烦意乱地将人推开。
可没想到,那人却死皮赖脸地贴了上来,还……还故意把头放在了,她的腿上!
感受着双腿上的触感,赵若棠浑身骤然僵硬,却又渐渐放松。
“娘子啊,我真有些累了,让我歇一会儿吧。”
刘尧有些无赖地喃喃自语,赵若棠本想把人推开,却看到刘尧那有些泛青的眼底,到底还是无声一叹,动作轻柔地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轻轻按了按。
刘尧有些舒服地在赵若棠身上蹭了蹭,让得赵若棠顷刻间有些面红耳赤,这人……好生过分!
尤其是刘尧呼吸时灼热的气息扑来,隔着一层裙摆如何能抵挡的住?
这一路上赵若棠可谓是无比纠结,几次想要把刘尧给推开,最终又没能忍心,不知苦熬的多难受!
刘尧却觉得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哪怕在马车里,也丝毫不觉颠簸!
回到住处后,赵若棠迫不及待将刘尧推开,又叫人把他送回了房,这才得以松了口气。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刘尧早早起床,只觉得神清气爽。
“哎呦,昨晚喝多了,有点儿忘记怎么回来的了,娘子,昨晚睡的可好?啊!”
刘尧刚打了声招呼,就被赵若棠一脚给踹出来了!
他有些懵地捂着屁股满脸震惊,所以到底发生了啥?
为何他白白挨了一脚,为何赵若棠这么大火气?
“刘尧,你起来了啊,有人来拜访。”
“啊?什么人啊这么早就来。”
刘尧震惊地喃喃自语,随后揉了揉屁股,自顾自地起身准备去看看。
“喂,你就是刘尧?”
对面是个容貌宽厚端正的青年,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刘尧。
“正是在下,请问你是?”
“哦,在下是宁苍,宁大人的孙子。平日里无所事事惯了,昨日听闻爷爷这里来了个很有意思的门客,所以特意来打声招呼,前来拜访。若有打扰,还望莫要怪罪。”
这宁苍还挺客气。
刘尧笑着点头,他对这种懂礼貌的人,印象都比较不错。
“宁少爷客气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感兴趣的事,也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宁少爷之所以无所事事,不过是没有找到能值得自己感兴趣的人或事而已,倒没必要如此妄自菲薄。”
宁苍本是态度随意,然而听了刘尧这番话时,不由得眼前一亮。
平日里别人见了他,要么极尽恭维,要么前倨后恭,背地里还要骂他不学无术。
却从未有人提出过这般见解,态度也很是随和,并未因为他的身份刻意恭维,他自然看得出来两者差别。
这刘尧一番话当真说的他身心舒畅,顺带着看刘尧也更为顺眼,“你很不错,我带你去个好去处如何?”